王含章看了一眼窗外，听声音，风声和雨声好像都了许多。

王含章走到了李峰床边，推了推他，叫道：“李峰，醒一醒，醒一醒。”

李峰睡眼朦胧，问道：“谁啊，什么事啊。”语气非常不耐烦。

王含章心下不悦，但压住了，道：“任副通知，外场防台，车快来了，你穿上衣服下去吧。”

李峰抬起头看了一眼外面，道：“这点风雨，防什么防，没事儿。”

王含章有点压不住了，厉声道：“这是任副中队长的要求。”

李峰也火了，坐起身来，从裤兜里掏出了钥匙，递给了王含章，道：“这是工具箱的钥匙，爱谁谁，我今就是不去了。”

王含章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想了一下，拿起钥匙，转身出了房间。

他又去了秦磊的房间，没有人。

回到房间，穿上了雨衣，下到楼下，已经全黑了，风和雨确实不算非常大。

有一辆牵引车停在门口，车后斗上依稀能看到站着十几个人。

下雨的缘故，踩着上车的扶手很滑，他试了一次，没能上去。

有人伸手给他，他握住了，抬头看，是张文。

他上了车，问道：“怎么是你，不是机械师和机械员去外场防台。”

张文道：“你看看，哪有机械师去的，都是机械员和业务员。”又问道：“李峰怎么没来？”

王含章没回答他，道：“文哥，一会儿我们一起下车，我先帮你们，完事儿，你过来帮我一下吧，我没弄过，不知道该怎么做。”

张文笑道：“事儿，你也不用帮我们，今这个风雨根本没事，就是领导怕出事儿。你一会儿到了你的飞机，你先下去等我，我忙完了我的，就过来帮你。”

王含章感谢道：“文哥，谢谢啊。”

“客气啥，老乡嘛，不帮你帮谁。”张文开着玩笑。

风不大，雨却愈发下得紧了，打到王含章的脸上，隐隐有些睁不开眼睛。他低下了头，心头的火却像被雨水浇得更旺了。

黑路滑，车开得很慢，王含章看着路过的一架架影影绰绰的飞机，努力告诉自己，压住自己的情绪，分析思考一下今这个事情。自己是一个新毕业干部，但是是一个干部，是三个月之后的机械师，这件事处理不好，自己还能不能带一个机组？还有没有人会听一个窝囊的机械师话。

很快，车到霖方。

他还是和张文一起在二十一号飞机旁下了车，二十一号机组的机械员正是李政，第二年兵，脸圆圆的，很可爱，看到王含章一起下了车，很高兴，道：“机械师亲自来帮我们干啊，太荣幸了。”

王含章笑道：“一会儿还得麻烦你们帮帮我。”

李政道：“这点事儿，还这么客气，早知道机械师你给我一声，我和文哥就帮你弄了。”

王含章心，人家这机械员这情商，李峰你业务高情商却不高，机械师宠你，分队长喜欢你，就可以无法无？

是防台，要干的工作并不多，从工具箱里拿出三根系留索，从起落架支柱上绕过去，系在系留环上，任务就完成了。

回到宿舍，王含章冲了一个澡，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