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小姐顿时大怒:“渡口在哪?”
“城南十里,翻过堤坝就是!”
霍大小姐闻言,立刻一把将之甩了开去,转头便对身后众人喝令道:“走,去渡口!”
一众属下立刻纷纷马,唏律律的声音乱做一团时,有一位面容清爽的剑客却凑近了些与大小姐道:“大小姐,县令在渡口,肯定有县兵相随,咱们这样过去兴师问罪,是不是不太妥当?”
霍大小姐嘴角一抽,冷冷道:“若说边地还好,内地府县兵备败坏,县兵而已,不过土鸡瓦狗。莫说县兵,就算今日是江南大营的大军在此,我也要将这狗官抓来,看看他到底是做的什么官。”
说完,霍大小姐甩手一抽马匹,率先疾驰而去。
身后众人听了,个个是群情激奋,赶紧跟。
能跟着这样一位爱护属下的头领,而且不管黑道白道,还都是权势滔天的存在,是他们的好运道,怎能不尽心效力!
一行人呼呼喝喝的又打马出了南门,往渡口而去了,只留下汇元楼前一片狼藉,且还多了一副惨不忍睹的尸体。
……
正常人的思维好推断,但非正常人的思维就难以揣度了。
如果以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去推断一个非正常人的想法,有时候会产生难以想象的结果。
韩元枚不知道所谓的三相世家,最终会教出来一个无法无天的霍大小姐,最终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此刻的他还在忧心渡口的事情,风平浪静的渡口看去什么异常也没有,但只要小船下水,过不到江心,就会打着旋的沉没。
今日已经试验了两回了,都是如此,看来这凶物已经比之前更加明目张胆了。
渔村的大网还在编织,去下游寻找消失楼船的人却回来了,然而问了沿岸的民众,以及下游的渔民之后,却没有一人看到过楼船的踪迹。
而且如果楼船没有出事的话,那么只要靠了岸,面的人总该会回来报个平安。
现在看来,这一艘船加面百多号人,多半是全都没了。
韩元枚越发焦急,但他也没有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的豪横本事,只能望江兴叹,期望等大网准备好之后,两艘大船一起出动,能将这水里的祸患给抓起来。
另外他的心底还有一阵隐隐的后怕,如果这样都抓不到这凶物,那这两艘大船会不会再出事呢?
还是先找找那什么混江龙之类的水英豪,先探探虚实比较好。
这些强人常年在山野水泽之间纵横,说的好听一点是走南闯北,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为非作歹,山贼水匪的勾当,一身本事善于个人搏杀,对付凶狠恶兽应该更游刃有余。
思及此处,韩元枚便差人去寻秦师爷,准备与他好好再商议商议。
……
就在韩元枚苦恼之时,离开了广福县的王中也有些头疼,这回倒不是因为什么人,而是眼看着天色将黑,他却还没有找到落脚投宿的地方。
从广福县出来的那会,他也没顾着方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拐了半天,不知怎么的就拐到了一条大堤来了。
不过找不到官道大路,顺着堤坝走应该也不差,沿江地带,肯定是有富庶之地的,兴许过的不远,就能遇到一处村镇。
果然没过多久,王中便发现了不远处似乎有一座城池,可定睛一看,那里好像就是他之前到过的广福县城。
“这么说我这是莫名其妙绕了一圈又走回来了?”
王中心中暗道晦气,广福县自然是不能去的,他回忆了一下于秀才给的地图,然后索性顺着堤坝继续往前。
广福县不能过江,便到下游去寻渡口好了,大不了过去之后,再往绕一点便是,多花两天时间,其实也好过在这干等着,谁知道这渡口什么时候会再开放?
官府做事……他已经对这里的官府不报什么期望了。
马车在堤坝前行,路途勉强还算平坦,车厢里的宁宁坐得久了,已经在厚厚的被子睡了过去,一晃一晃的,倒是睡的舒坦。
睡着了的小家伙愈加安静,但眉头舒缓了许多,看去十分可爱,王中的心绪也稍微好受了一点。
即将到达广福县附近之时,王中忽然发现前方右面的河道边,出现了一个缺口。
缺口处有一处长长的斜坡,一直延伸到江水之中,江水里头,有两艘高大的楼船停泊着。
岸边高低下,还有一些低矮的建筑,不时有官兵来回走动忙活。
官府封渡,看来这里应该就是广福县的渡口了。
王中倒没有下去一探究竟的想法,匆匆过路才是真的。
但就在这时,左边的一条大道,却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烟尘腾起,一行十余人纵马狂奔,直接冲了堤坝才略微停歇。
王中赶紧将缰绳扯住,没有再往前走。
隔着十几丈远,那十几人朝他这边望了望,也没多做理会,领头的粉面公子一拨马头,众人又急冲冲的奔下了堤坝的另一边,看情形竟然是朝着渡口而去的。
王中心中一紧,官兵在前,这些人的动静可不像是有什么顾忌的,看来事情不简单,此地不宜久留。
王中赶紧催马就要快速通过这里,正在此时,江无风骤然起浪,楼船猛地开始大幅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