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年岁几何?”张茹又问。
“十二。”夏禾脆生生答道。
顿时,整个大厅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
十二岁!十二岁的玄境!
在春安县的历史上,必定是绝无仅有的!
张茹感觉到自己的手微微颤了颤。
“你,不错。”他看向夏禾道,顿了顿,他的目光又转向方临远,“此子,也许是方家之福。”
方凌岸笑了笑。
“小禾的确是我方家之福。”
张茹说完,平静下目光,目光浅淡地落在方凌岸身上,有些话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在人前说出。
也许此子,也是方家之祸。
毕竟他姓夏,终究不可能真正成为方家的人。
方凌岸对上了张茹的目光,有些不解,也没有深思。
就在此时,一声叱喝打破了平静。
“方伯伯,我知道也许这个夏禾是天才,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临远贤弟的天赋点数也有三,也是天才,您这样做,是不是太偏心了点!”
一言落,举堂皆静。
夏禾看过去,是席淼。
他知道,同是春安县的富贵子弟,席淼和方临远之间是有交情的,但是这份交情也不会深到他冒着打断县令的话来引人注目吧。
席淼问出的这个问题在众人心中蠢蠢欲动,但没有人直言,毕竟这是方凌岸的事,对他们席家和方家也是有益而无害。
此刻,席淼跳出来是做什么?
“你个逆子,竟打断县令大人的话,还不赶紧给县令大人道歉!”席节怒斥。
席淼抿了抿嘴,看起来有些倔强。
“县令大人,小人错了。”他对着张茹低头认错,可是转身又看向了方凌岸,“可是方伯伯,小侄是真的不明白……”
夏禾看起来有些安静,此刻的他似乎应该是故事的主角,但其实一切因由都不在他的身上。
席淼的发问,是直接对方凌岸所问,是为了方临远抱不平。
于是此刻的夏禾反倒像个局外人。
方凌岸的面色有些微僵,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席淼的问句,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席淼的话,是对的。
开口的是方临远。
他整了整纯白的衣衫,从座位上站起,对着席淼深作一揖。
“此事,还是由我来为席公子解惑吧。”他淡淡地笑道,“资源之事,家父并未有偏颇之举,我自小便与夏禾兄弟一般无二,至于境界之事,实则是天赋有别,也或许是在下怠懒,说来,倒是惭愧了。”
夏禾看向了方临远,那个少年立身挺直,话音不卑不亢,字字恳切。
“临远贤弟所言,倒是显得我多事了,惭愧惭愧。”席淼作揖,“如此,在下便不多言了,也向方伯伯道歉。”
“无妨。”方凌岸挥手。
虽是回答席淼,方凌岸的目光却是落在方临远身上,眼底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