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毁灭世界的希望之子。

一个是象征着宇宙终结的毁灭者。

生与死，正与负，光明与黑暗，希望与毁灭。

这二者完全对立的存在，不管是理论上还是实际操作上根本没有一丝合而为一的可能性。

DC宇宙的创世之主不能，天启星的统治者、宇宙最强大的邪神、暗黑君主达克塞得不能，就连在创世之前就存在的上帝和巨凶兽都不能，可是……这个人是蝙蝠侠。

于是这具躯体便超乎逻辑，超越了规则，在道与理紊乱的情况下诞生了。

这是一整座多元宇宙的馈赠！

来自蝙蝠侠布鲁斯韦恩的馈赠！

这具躯体蕴含的潜力之广，生命力之强。

纵然是他在数百年的轮回生命中也是前所未见的，他在轮回世界中遇吞噬了一整座星球的黑光病毒生命体，整个星球都被粗壮如巨树一般的管状肌肉所包裹，整个星球像是一个巨大的心脏，砰砰跳动。

他还遇到过庞大如星系一般的终焉虫群，那是星际虫群和泰伦虫群的起源，来自河外黑暗宇宙的魔神，他至今都记得那些恒星般庞大的眼眸，密密麻麻不可计数的眼眸像是一座无边无际的光之矩阵，无穷无尽的虫群从四边八方携带者掠夺的资源聚集在这里，像是宇宙的癌症。

可是纵然是这些，也没有这具躯体对他来的震撼。

他依稀记得坐在莫比乌斯之椅上的蝙蝠侠，晋升为知识之神的蝙蝠侠，遨游在永恒的时光之上，椅子下是不断旋转和破碎的星系，巨大的黑洞像是吞噬一切的梦魇，从他身后遥远的时空里不断旋转，双目默然，隐含泪光：“他本不是地球的人，甚至不是这个宇宙的人，可是他对地球，对太阳系，对银河系，乃至整个多元宇宙的帮助，都远远超过了我们每一个人。”

“现在他死了，为了地球上的人，为了这个宇宙上的生命，可我曾经对他还那么提防……我用毁灭日复活了他的身体，可是却无法追回他逝去的灵魂。”

“这一切都快结束了，你是唯一能带他离开的人，然后替他活下去！”

苏城从久远的记忆中醒来，眸子似乎还倒映着那个满头白发，坐在莫比乌斯之椅上执拗的蝙蝠侠，突然间一股无法抗拒的悲伤从身体的最深处涌动出来，像是泛滥的洪水。

“原来你也在怀念他么……克拉克？”

“纵然是你的灵魂和意识都被最终次元的黑洞吞噬搅碎，你的身体已然会为蝙蝠侠感到悲伤吗？”

身体的悲伤，让苏城一时之间对身体的复苏有点迟疑。

一旦身体完全复苏，那这具身体里属于超人也属于克拉克肯特的神经惯性都将不见踪迹，这让他一时之间有些踌躇。

他从闭嘴到思索，再到现在的一脸悲戚，整个过程都落在乔峰的眼中。

乔大侠本来就是光明磊落的汉子，一见到苏城旁若无人般的流泪，对他的印象反倒是好了几分：虽然不知他的底细，却是一个坦坦荡荡的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