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一阵风一样冲进客栈,看到程长生正在院子里站着。
他连忙跑过去低声道:“李捕头说,吴世承在大牢里自尽了。贺天图已经被严密看管起来。”
程长生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我出门去走走。你自己吃饭吧。”
方重哦了一声,这种安排他已经习惯了。
程长生信步走上街头一边打听一边慢慢走。
终于走到了一间小院的门口。
他伸手轻推,门便开了。
院子里一棵高大的柿子树枝叶婆娑,正屋的房门虚掩,小窗半启,灯光洒落,院子里有淡淡的花香。
程长生没有犹豫便走了进去。
屋里的人听到推门声便转过身来。
“你是……”站在桌前的年轻人看到程长生不由得怔住了。
“邝远?我是程长生。”
“原来是长生公子,幸会!”邝远抱拳。他显然已经从李捕头和方重那里听到了很多事情。
程长生的目光扫过,这屋中的案台、工具、书画、茶酒器具俱全,却不显得凌乱,看得出曾经的主人是个极有秩序感的人。
“他几乎什么都没有带走。”邝远垂下头。
“他曾经是你的朋友?”程长生问道。
“我曾经以为是。”邝远沉默了一下,有些艰难地答道。
朋友,是多么温暖的字眼,可是如果这个朋友成了杀父仇人呢?
从前的信任岂不成了世间最可笑的事?
“信任并不可笑。”程长生道,“可笑的从来都是辜负信任的人。”
邝远苦笑:“我又怎能觉得他可笑,明明是我的父亲害死了他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