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er安室透刚一抵达这个特异点世界，就暗道不好。不为其它就因为他自身的灵基突然发生改变让他从一个ier变成了uler。不仅如此刻在灵基数据上的名字，也从安室透变成了降谷零。

“啊？这很不妙吗？”

在他身边，同样隶属于迦勒底的同伴库丘林正歪着头，非常不能理解他的忧虑。过去拿在手中的木质法杖被化成了赤色的魔枪可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却格外愉快。

“虽然拿杖的我也很强啦不过私心来说，我果然还是更喜欢拿长枪。毕竟这职介状态下的我更贴合我的本质凯尔特的光之子是所有人赞扬的勇士只能蹲在战场后面念咒语可不是我的风格。”

束着蓝色长发的枪兵晃晃脖子带着想要大干一场的气势从高台冲下。

“北边就交给你啦，我去南边看看。”

“喂，别擅自……”

话音未落敏捷极高的aner库丘林就已经失去了踪迹。uler降谷零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虽然还是作为公安的自己，但他身边的显然并非是服从他命令的部下而是与他平级的从者同伴。

穿着银灰色西装的青年伸手拂过额头，自嘲般的弯起嘴角。

“算了现在开始学会适应吧。”

当降谷零追查异常事件并侦破黑白熊型pan来源的瞬间隐藏起来的黑幕终于开始觉得窥探自身存在的从者碍眼起来。尤其是擅长卧底与推理的uler降谷零，某种意义上比那个生命力顽强还速度快得抓都不好抓的aner库丘林还让人讨厌。

想到这里黑幕弯起嘴角手中的圣杯开始放出金色光芒。

“给那个烦人的uler带去漂亮的足以击溃他意志的绝望吧”

变化后的灵基似乎也在某些方面特化。降谷零的大脑里虽然自己记得所有经历过的人生事迹，但意识与思考习惯却更加偏向公安时自己的风格。

当然，这并不是说降谷零就会变得不一样。毕竟一个人平时对待朋友和对待家人的态度肯定会有不同，但无论怎样变化，人依然是原来的那个人。

是的，无论怎么变，职介只是体现一个人的不同面。

可若是真的如此的话，那为什么景光你会以那种扭曲的姿态出现在我的面前呢？

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友人，一起进入警校又一起作为搭档共同进入黑暗组织里潜伏卧底。脾气温和又包容还擅长照顾人的景光，就连死前都拼了命打坏自己装有亲友联系方式的手机，为了不暴露更多而依然选择死亡的你……

为什么偏偏会是enger呢？！

“……景光……”

降谷零呆愣在原地，眼中除了诸伏景光已经再也容不下别的。而先前还因为来到陌生城市而温和微笑着与街边女孩子问路的青年，在看见降谷零的瞬间就陷入了不可理喻的狂化状态。漆黑的魔力从他脚底蒸腾升起，连带着他背在身后的贝斯背包都开始涌动不详的气息。

“啊……啊啊……零，是你啊。不过你还真有脸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出现在我的面前啊”

温和的、悠然的、宛若雨后初晴天空般的眸子，充满了扭曲的憎恶与仇恨。

爽朗而端正的脸庞，不再对自己露出包容的笑，而是表现出令他浑身上下都冰冷异常的愤怒表情。

“如果在天台的那个时候，你先喊一声的话，我也许就不会死了。”

“所以我会死，全部都是你的错”

从enger诸伏景光口中吐露出的话语化作肉眼不可视的利刃，深深扎进了uler降谷零的心脏深处。那痛楚过于强烈，真实到令他以为胸口被开了个大洞。潮水般的愧疚自责以及悲伤，那些窒息的情感在瞬间漫过头顶，让降谷零鼻梁酸涩得险些哭出来。

贝斯背包里的狙击枪被甩出，轻盈落在enger诸伏景光的手里。被憎恶与愤怒支配的从者陷入扭曲，无论是谁都能分辨出他此时状态的不对劲。

可uler降谷零却无法对此作出回应。

无论是enger诸伏景光的怒吼，还是enger诸伏景光的枪口，uler降谷零都无法对其置之不理。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就算在这里被挚友杀死也不算坏。面对瞄准自己胸膛的枪口，uler降谷零连闪避的念头都无法生出。

毕竟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诸伏景光啊。

可就在enger诸伏景光扣下扳机的瞬间，另一枚子弹却从斜侧里冲了出来，精准无比地与它相撞，混合着魔力，在半空中迸出一块小小的气爆。

“？！”

“！！！”

同一时间，uler降谷零与enger诸伏景光扭过头，沿着弹道找到了那个隐藏着的狙击手的方位头戴针织帽的青年动作灵活又敏捷，纵然留着一头漆黑的长发，也不影响他的行动。

他抬手一枪打穿了路边广告牌的承重杆，数米高的牌子平平朝着正下方倒去。而rher赤井秀一则趁机拽住uler降谷零的手臂，不顾对方瞪大眼睛的诧异，伸脚一绊，将看见自己靠近而下意识攻击自己的降谷零的重心破坏。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的力，降谷零在一阵天旋地转后，就发现自己已经被对方抗在了肩膀上。而rher赤井秀一就这么当着enger诸伏景光的面，扛起uler降谷零迅速跑了。

如果说见到enger诸伏景光的降谷零，多少还有点与故人重逢的喜悦。那么在发现救了自己一命的人是赤井秀一后，降谷零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比恐怖片里的女鬼还要让人害怕。

“把我放下来！你这可恶的！”

或许是因为方才的突发情况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又或许是因为enger诸伏景光本身就是被扭曲了的存在。因此rher赤井秀一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非常顺利的扛着uler降谷零跑路，都不用担心身后会有诸伏景光的狙击弹袭来。

不过赤井秀一虽然躲过了诸伏景光的攻击，却没能躲过降谷零的肘击。肩上扛着的青年弯起手肘，对着他的后脑勺就来了超级重的一下。若不是因为此时他们都是从者，换做正常人类，估计就已经头破血流的躺下去了。

“……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啊。”

虽然是以从者的身份出现，但被打到的话还是会像常人一样吃痛。为了避免自己在物理意义上被打掉头，rher赤井秀一只能将人从肩膀上匆匆丢下。

降谷零不满的掸了掸褶皱的西服袖口，瞪着赤井秀一的眼神格外冰冷。如果非要打个比方的话，大概就和看见地下臭水沟的老鼠一样，已经是连看“人”都不算的鄙夷视线。

“我可没要你这来救我。”

“不救你的话，难道要看着你在那里送死吗？”

赤井秀一皱着眉，眼中流露出明显的不赞同。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他出现并救走完全不配合他的降谷零之后，诸伏景光居然提着狙击枪追了过来。

“不，不对……不止是你……杀了我的人，还有他！”

扭曲而不详的魔力从诸伏景光身上涌起，因外力强加的憎恨导致本身记忆出现错乱的青年，近乎狂乱的朝着赤井秀一发动攻击。其技能被臆测的死因在片刻之后，锁定了rher赤井秀一的身影。漆黑的复仇者之炎附着在诸伏景光手中的狙击枪上，令他射出的每一发子弹都由不详的魔力凝结而成。

被强制赋予了集中状态的赤井秀一急忙扭身避过瞄准自己的子弹，然而无论他怎么闪避，那些子弹都像是长了眼睛一样飞向他。

“啧，真是麻烦的技能。”

rher赤井秀一眯起眼，试图近身夺走enger诸伏景光的武器。属于针织帽青年的技能深入敌营开始发动，为他自身带来暂时抵挡一切攻击的回避状态。

两个拿着狙击枪的男人，现在却都将枪身当做棍棒一样的武器来回招架，进行近身格斗。而降谷零看着他们，理论上知道自己应该帮助赤井秀一制服明显随时都会发疯的诸伏景光，但情感上降谷零却只想跟着诸伏景光一起对付赤井秀一。

但最终，作为uler的降谷零，他的理智到底还是在最后小小的占据了上风。银灰色西服的青年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度睁开后的瞳孔里，则呈现出将情感压抑到极致后的冷静。

“抱歉了，景光。”

uler降谷零加入混乱又胶着的战局中，尽管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情愿，但他却与rher赤井秀一这个单方面的死敌展现出了绝佳的默契。

同为发小且又是警校同届的搭档，降谷零对诸伏景光的了解可谓是无人出其右。尽管职介上的克制令他受到的伤害极大，但诸伏景光的一些小动作却被降谷零看的一清二楚，总能在关键时刻绊住他的手脚。而赤井秀一则绕到诸伏景光的身后，趁其不备一手刀打晕了他。

就在enger诸伏景光因为被打晕而倒下的瞬间，uler降谷零迅速向前一步，伸手接住了挚友软倒下去的躯体。

即便被扭曲了姿态。

即便对自己投来憎恶的视线。

即便吼出刺伤心脏的话语。

……

但我终究还是再次见到了你，景光。

“接下来怎么办？”rher赤井秀一捡起地上的枪支，顺手塞进了对方的贝斯背包里。他注视着怀抱挚友而有点精神恍惚的降谷零，冷硬的话语将他重新拉回现实。“如果在这里继续发呆，中途被苏格兰再醒过来发疯的话，会很麻烦。”

“……少啰嗦，这种事情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

uler降谷零咬牙切齿瞪了一眼赤井秀一，目光炯炯宛若要在他身上开个洞出来。银灰色西服的青年扶着昏迷过去的挚友站起身，压低了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充满怨念。

“我和一个同伴在这里有个临时据点，我会把景光带过去。”

“唔？你还有同伴吗？”赤井秀一挑了挑眉，说：“是你那个傻乎乎的公安的部下？”

“不是风见话说你问这个干嘛？”降谷零狐疑的看向他。

赤井秀一拎着那只属于诸伏景光的贝斯背包，看起来像是打定主意要跟着降谷零一起走。“因为我没落脚点，所以能去你那里暂时待几天吗？”

听见他的话，降谷零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露出凶狠的眼神。“不可能！想都别想！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收留你的！”

赤井秀一极为无奈的放缓语气，说：“好歹我刚刚也救过你一次，你就当屋子里来了只借住的野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而且我也只有晚上到你这里休息，白天我会离开的。”

“那种比喻更恶心了！还有我是狗派！你这种野猫还是出门被车撞死算了！！！”

“……你这么讨厌猫啊。”

“我不是讨厌猫，我只是讨厌你啊！赤井秀一！”

aner库丘林还没有回来，uler降谷零便将昏迷过去的enger诸伏景光暂时放到自己房间的床上。拎着贝斯背包跟过来的rher赤井秀一倒是难得具备寄人篱下的自觉，以一种堪称乖巧的态度坐在外间的沙发上，甚至还把诸伏景光的那只贝斯背包好好斜靠在沙发旁，而不是随意丢在地上。

被以enger这一职介扭曲召唤出来的青年，自身认知出现了极大混乱由于诸伏景光是不为他人所知的卧底，死亡时的真相也扑朔迷离。不仅如此，在苏格兰作为组织内的“卧底”而被处决后，波本就对黑麦威士忌燃起了强烈的愤怒。因而导致当时组织里有不少人猜测，或许是黑麦威士忌抢走了波本杀死叛徒的功绩亦或是波本早就发现卧底是苏格兰只是想放长线钓大鱼，结果却被黑麦威士忌截胡。毕竟黑麦威士忌虽然杀死了叛徒，但没能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各种猜测与流言甚嚣其上，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苏格兰威士忌的死因竟然衍生出了多种猜测。但无论过程被人为添加上怎样的细节，有两个大方向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变的。

有着苏格兰威士忌称号的青年，他的死因之一是死于黑麦威士忌之手，其二是死于波本之手。

这些无端的猜测与臆想，在某个程度上的确佐证了一部分真相。至少在赤井秀一向诸伏景光坦白自己其实是的时刻，若是从楼梯匆匆赶来天台的降谷零能够说些什么话或发出声音，那么诸伏景光也不至于以为是组织派来了追兵，以至于毅然决然的拔枪自杀。

对于熟知挚友的降谷零来说，即便枉死，诸伏景光也绝不会成为现今这种被憎恶诅咒一般的状态。而唯一能够解释这一切的，大约就是这个特异点的黑幕为了对付他这个uler，才会特意选择将诸伏景光作为enger召唤出来。

死因被添加了过多无谓猜测而导致自身认知都出现偏差了的enger诸伏景光，仰面躺在降谷零与库丘林的临时据点里的床上。样貌英俊又端正的青年紧闭着眼，透过圣杯链接的契约则朝着他体内不断输入满含绝望意味的魔力。

至少得先解决这个。

由于自身正处在日本这个国家的国土上，得到了天然地域加成的uler降谷零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很大一部分的强化。公安的长官伸出手，汇聚魔力形成类似入职通知书一类的文件，试图将诸伏景光作为从者的契约，从这个特异点世界的黑幕那里抢夺过来。

“景光他……可是我的搭档啊！”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rher赤井秀一皱了皱眉，附近游离的魔力正被什么不断吸取过去。而略一感应源头就能发现，那些魔力的流向正是降谷零的房间。

想起之前降谷零对诸伏景光毫不设防的样子，赤井秀一啧了一声便从沙发上站起身，伸手拉开了房门。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房间内并没有任何疑似凶杀案的迹象，有的仅仅只是一个失去大量魔力而导致意识模糊的降谷零。

将从者的契约强行夺走，理论上只需做到几个简单的步骤即可第一，通过外力强行切断对方身上所有魔力。第二，将自身魔力瞬间转移到对方身上进行供魔。第三，在供魔的同时建立新的契约。

虽然每一个步骤都很简单，但实施起来需要消耗的魔力却极为惊人。毕竟为了给黑幕造成enger诸伏景光已经被他杀死的错觉，降谷零切断诸伏景光身上魔力契约的动作必须快准狠。

尽管降谷零有日本国土进行地域加成，自身又是较为特殊的单独行动力较高的uler，但在御主不在身边，没法更为契合的从迦勒底汲取魔力，降谷零只能依靠从周边摄取大量魔力来不足不够的地方于是理所当然的，在完成对enger诸伏景光的所属更改后，uler降谷零自身就因为耗魔过多而陷入了意识混沌的状态。

那一连串工作不仅花费了他大量魔力，就连诸伏景光持续存在于这个特异点的魔力都需要从他身上供给。背负着超出预计外的魔力消耗，降谷零险些连自身存在的魔力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