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声音像是从虚幻的深渊里飘过来，倒影在茶水中的女孩面上带笑，一晃眼就消失不见了。

垂下的琥珀色的眼眸蓦然顿住，连同他整个人都定住了，梦中的记忆纷至沓来，像是忽然展开一副封闭的画卷，那些遗忘的，一直不曾想起的东西，令一直以来都是古井无波的双眼染上了某种名为情绪的色彩。

也许过了许久，也许只过了片刻，怔然的龙神挥手收回了面前的茶具，他凝望着一边的空虚看了许久，忽然伸手在空中轻轻一点，紧接着有一道裂缝从半空中撕裂开，一个半透明的少年被外力从缝隙中拽出，龙神清翀听到了他不甘的呐喊：“我要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去找阿姐！”

无形的力量似乎一直在束缚和压制这少年，清翀望着对方久久没有声息。直到少年挣扎的累了，抬起那双愤恨的眼睛看向清翀，他俊美无暇的脸上才微微浮现一丝表情。

少年怒喊着：“就算你把我招回来，我也会回去的，你永远无法阻止我去找她！”

清翀始终没有说话，他目光注视着少年，又仿佛在透过少年，看一个不解的梦，良久才问：“为什么？哪怕她已经不是她吗？”

挣扎的少年神情忽然黯然下来，他低着头，像是在掩盖从不向别人展示的脆弱，恍惚间有透明的液体滴落在地面的凰梦花瓣上，散落成点点星光，少年低低沙哑的声音穿过了寂静的凰梦林，在那藏着悲伤的声音里，却又透着一股决绝和孤注。

“那我也要待在她身边，直到我彻底消亡……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