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无人的走廊,回到器材室,里面果然是空荡的样子。水月涟将摄像机放在桌子上,拿过一张纸写明情况压在下面,也选择离开,前往会场寻找之前放在那里的打分表。
推开会场的厚重木门来到里面。之前用来遮挡光线的厚重窗帘不知被谁拉开,夏日的午后光线照出了空气中悬浮的细小颗粒。之前拥挤在这里的人,无论是工作人员还是记者,抑或是心情忐忑的候选人,此刻都消失了,留下水月涟独自站在中央回想打分表的位置。
终于在一处光线照射不到的阴影中将其找到。水月涟随手翻了几页,想了想,拿出手机将每页中的名字拍下。最后来到会场的最后方,纪录下因胜利者离开而重新变得空旷的舞台。
这里明天就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吧。莫名的情绪搅得内心有些沉重,转念想到其实那些女孩子们的故事也只是刚刚开始罢了,又颇为自嘲地笑笑,还是带上门大步转身离去。
放好打分表,换上自己的衣服后,水月涟走出了**E大楼。下意识地站在阴影处等待,却又想起之前桥本奈奈未发来的她下午要去处理各种打工事务的消息。准备独自前往车站的时候,手机的震动声使他停下脚步。
打开后发现是不认识的号码,犹豫了几秒,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将手机放在耳旁,那边却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又看了眼确认是通话状态,终于出口问到:“这里是水月,请问是哪位?”
“...是我”,水月涟分辨出是斋藤飞鸟的声音。
“飞鸟有什么事吗?”
“水月最近有时间吗”,细小的声音包裹着试探的语气。
“怎么了”,水月涟不明白斋藤飞鸟问这个的原因,“难道是你的功课退步了?”
“…不是这个”,突然提高的声调却暴露了她的慌乱,匆忙之中只好甩出真正想问的话题,“是熊猫啦,水月要一起去看吗”,话语之中的期待经过无线信号的衰减仍然传到了水月涟耳中。
抬头看了眼外面依旧刺眼的阳光,水月涟想了想开口:“这种天气,熊猫也只会躲在空调下偷懒吧…”
“水月大骗子!之前约好我打电话你就会陪我出去玩的…”
斋藤飞鸟突如其来的指责使水月涟楞了几秒,片刻后回想了当时的约定。心里有些惊讶于斋藤飞鸟的认真程度,不过他也没有毁约的意思就是了,“我的话倒是有时间,但你们最近要参加运营安排的课程吧”。
“...反正水月答应我的,有时间的话我会再打电话的,就这样了”,似乎是怕水月涟反悔,确定完他和自己之间的约定依然有效后,斋藤飞鸟匆匆挂断了电话。
水月涟听着手机传来的忙音,勾起嘴角,却是想起了补习结束时斋藤飞鸟红着眼睛和他拉勾的样子。
马路对面,路灯的影子稍稍拉长。水月涟打算继续前往车站的时,身后传来的声音将他喊住。
“水月。”
回头看去是穿着连衣裙的白石麻衣,她的脚步有些匆忙,似乎想靠过来。
水月涟连忙对她指了指身后的大楼,又指向车站的方向。她也马上会意,毫无停滞地从水月涟身边走过,撑开遮阳伞慢慢走下坂道。
水月涟缀在她后面,光线晒在皮肤上的刺痛感,使他在拐过转角时小跑几步挤到白石麻衣伞下,顺手接过了撑伞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