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十几个有些名望的郎中被人冒雨请来又送走,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来接诊。
南城一个须发皆白的年郎看着管家手中捧着的一堆金元宝,摇着头向魏夫人断言:“夫人,并不是老朽不济,可就令郎这种怪症只怕是扁鹊复生也无法医治,您还是赶紧请个驱邪的大神吧!”
魏夫人不甘心地又派人去更远的地方请更有名望的郎中。
芸儿静静地站在她的身边看着众人来回忙碌,郎中来了又去,她也忘记了回避。
魏巡天的一只脚刚刚进门,就已经开始质问道:“好好的一个圣火节,这臭小子又是去哪里惹了祸?怎么受的伤?”
魏夫人一听到丈夫的声音,得了主心骨一般再也无法自持,眼框一红,泪水竟如决堤的洪水涌了出来。
魏巡天见妻子哭的像个泪人,心里先就软了下来,转头问向芸儿问道:“丫头,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相比刚进门时已经平和了许多,可对于不断自责的芸儿来说仍旧如同当头棒喝。
芸儿喉头哽咽,泣不成声。
“都是我不好……”
一句话没有说完她就瘫软在地,魏夫人上前想将她拉起,身上哪里使得上半分力气,也一起瘫软在地上。
锦儿和玲儿急忙抢上来将二人扶起。
魏巡天无奈,只得向榻上看去,只见魏小鱼面容安详好像正在熟睡,并没有看到任何血迹,心才慢慢放松下来。
一瞥间,魏小鱼眉心上一个淡紫蓝色印记引起他的注意。
那块印记状如胎记,形状却像一只蝴蝶,虽然很淡,界限却十分清晰。
魏巡天伸手去擦,指尖一阵刺痛,急忙将手缩回,轻弹一下自己的手指,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他心下疑惑,再次伸手过去,只觉得儿子的额头火烫,那种吸力却是没有了。
“难道是我的错觉?”魏巡天思索着,回身问玲儿道:“玲儿,你和小姐少爷一向寸步不离,自然清楚整个事情经过,慢慢讲给我听。”
玲儿见问,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神色很是茫然。
“其实……”
“其实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玲儿将头埋得很低,声音更是低不可闻。
“我扭伤了脚踝,小姐去找少爷,我就吓得一直没敢再睁开眼睛……”
“直到我家老爷和大师傅赶来,我才敢睁开……”
“神陵终究是一座坟墓,那里面一定有鬼,一定是鬼神作祟!”
魏巡天见她思路散乱,最后竟提及鬼神,不免心里恼怒,打断了她的陈述。
“住口,太平盛世哪来的鬼神作祟?”
玲儿吓得浑身抖成一团,却不敢哭,缓缓退到芸儿身后。
许远听到那句鬼神作祟,抬眼看向普善大师,希望从他脸上得到一些讯息,再决定要不要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全部说出来。
普善大师也不瞧他,只是将头轻轻地摇了摇。
“回来!你不要走!”
魏小鱼一个鲤鱼打挺从床榻上翻身下来,一把扯住芸儿的衣衫喊道。
房间里的众人顿时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