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素衡到现在还记得云锦窃窃的目光。

苏月瑶带着两个孩子一起成长着，云锦的笑容越发明艳，顾素衡也会随着她笑。

相处之中，云锦慢慢开始告诉苏月瑶属于她的故事，她不记得老家在哪里，只知道是个小村子，离这里很远，她从小就在饿肚子，母亲为了一家人能继续活命，把她卖给了来村子买孩子的牙子，弟弟在母亲怀里哭着向她伸手，她没哭，她也不怪他们。

只要一家人都能活着就好，这是云锦懂事之后想明白的。

也许从母亲把她卖了的那一刻，她就懂事了。

牙子带着她坐在马车上，走过很多村子，每次停下车，就会有小孩子上车，四五天，车子里就坐满了孩子。

牙子给他们的吃的很少，根本吃不饱，又过了好几天，到了城里，牙子让他们在街口蹲着，一个比云锦小的小男孩看到烤红薯就准备跑过去，被壮汉抓到准备打他，云锦看他太小为他挡着了，小男孩躲在墙角，看着云锦替他挨打，不敢出声，云锦忍住眼泪，但还是有了顾素衡她们见到的那一幕。

云锦来家里的第三个年头，苏月瑶就去了。

只有云锦陪着顾素衡，顾素衡对云锦十分亲近。云锦对谁都笑，府里的人都挺喜欢她的，对她都很好，而且有刘婶帮扶着，大家即使对小姐’顾素衡‘有再多猜忌，对她们院子倒也没有克扣和算计，云锦的性格也变得更加活泼俏皮。

顾素衡把云锦的身世和苏月瑶带她买下云锦的事情，包括云锦在顾府再没有受苦的事情都告诉了江酩。

她没有隐瞒她是女子的事，一方面她告诉过熙月，一方面她要让江酩明白，云锦一直是她姐姐一样的存在，没有人能让她受委屈。

江酩半天没有说话，心里还是万般思绪，半天憋出了一句话“谢谢你，还有谢谢你的母亲。”

顾素衡知道这是他替替云锦说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