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咬牙,开始分别敲下twitter(推特),snap chat(突然的聊天),tumblr(汤不热)等几个美国常用的社交软件。
页面刷新,显示找不到网页。
倒吸一口凉气,谢必安干瞪着眼,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办?”谢必安呐呐自语,“我的上帝,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突然,谢必安想到还有一个软件没有搜索——skype,一款视频聊天软件。
抱着最后的希望,谢必安敲下五个字母,按下了回车键。
没有显示空白页和单调的几行字,中间‘获取skype’的绿色按钮让他觉得自己中了数百亿的强力球,兴奋不已。
几秒下载,几秒安装,再几秒的时间输入亨特的账号密码。
左边的好友栏有二十几人都亮着绿灯,里面的每个英文名都令他无比的熟悉。
亨特的前妻卡特琳也在其中,还有亨特的前任上司、远方亲戚、得了脑癌一直想让亨特免费治疗的女孩莉雅、塞内卡溪赌场的一众赌徒、债主怀特·本杰明……每个人都勾起了谢必安的记忆。
当他翻到灰色名字的列表时,瑞秋首当其中。
谢必安眯起眼睛,呼吸渐渐不再畅快,颅内似乎有些缺氧了,头晕目眩的感觉一阵阵来袭,使他的眼神渐渐发生变化,变得陌生,变得暴戾,更多的是怨毒。
啪!
这回是谢必安自己甩了自己一巴掌。
所有的负面情绪如潮水般退去,可怕的压抑感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谢必安迷茫了一会儿,很快就知道了为何自己没有变成亨特,没有让他占据了身体。
应该是那次跟小约克来到酒吧的缘故。自从那和尚和小道士的术法轰击后,让内心潜藏的肮脏人格再也不敢轻易冒头了。
谢必安庆幸,但很快发现了一个问题。
小约克跑哪去了?
噔噔噔噔噔,
Skype忽然弹出了视频通讯请求,对面的名字是Bruce·Block。
“是谁?”谢必安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这个名字我可重来没见过。”
没有犹豫,他点了点确认。
几秒过后,他就看到一个惊疑不定的秃顶老头子,穿着警服在一张深色办公桌上敲着笔杆。“请问有人在吗?”老头子直译过来叫布鲁斯,他揉了揉眼眶,继续说道,“打扰一下?请问你在哪儿,能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布鲁斯警探绝不认为自己五十三岁的年纪,就已经老到眼睛出了问题。前不久他还跟学员去靶场练习射击,十轮下来他拿到了最高分,这令他无比的自豪,还跟家里的老婆和孩子吹嘘来着。
对面的视频框显示一张轻轻摇晃的藤椅,后面还有巨大的书架,连桌子都是木头做的,还有反着光的瓷器摆在书架的一角。
布局跟美国家庭不符,而且明显那头是白天,看光线不像是在美国境内的任何一座城市,要知道洛杉矶和纽约也就差三个小时啊。
布鲁斯十分疑惑,他想不通杀人犯的账号被人境外登录,而且看样子视频那头的房子装潢非常豪奢,怎么也无法跟亨特这个穷光蛋联系在一起。
布鲁斯警探不相信是亨特本人在操纵,这个假设首先便被排除在外。
他对自己国家的海关极其自信,不可能把他放走,绝不可能。
除非你是坐着一头鲸鱼从海里游过去的,他心想。
对面的摄像头忽地转了一个角度,让布鲁斯骤然屏息,静止不动。
有人来了吗?
慢慢的,接下来的画面让他头皮顷刻发麻,刚刚捧起的杯子溅落了滚烫的咖啡,洒在他的膝盖上,他却没有疼的喊出来。
只见一张A4纸自个儿飘浮,接着是一支铅笔,在藤椅前面不停打转。
铅笔仿佛被空气操纵,在纸上慢慢写下了一句话。
这句话是一句祝福,但布鲁斯无法接受‘他’的好意。
{Happy New Year, My Dear Friend.}
新年快乐,我亲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