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虽然和蔼没什么架子，但真要生气起来可是会发狠的，李幼雨就是最好的例子，半只脚入土，人都凉透了。

小女孩儿不懂看场面的气氛，兴奋地围着夏树打转，问一些“白雪公主有没有这个姐姐（柳月）漂亮”或者“王后有没有这个姐姐（还是柳月）邪恶”诸如此类的问题。

夏树被十万个为什么折腾地有点儿头晕，想办法扯开了话题。

“小妹妹，你的妈妈呢？”

“在和别的阿姨一起买蟹蟹。”

“是螃蟹吗？”夏树眼睛发亮，“那叫你妈妈过来买呀，哥哥这里有很多新鲜的螃蟹，很便宜的。”

柳月听了差点儿笑出声。

有个词叫“杀熟”，越熟悉的人越坑你，夏树说是“便宜”，其实想用刷脸的方法变成“昂贵”。

小女孩儿天真无邪，不明白其中的套路，兴高采烈地去了，不一会儿便带了人回来，而且不是一个，是一群，十几个阿姨级别的女人聚拢了过来。

…

“您就是讲《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夏树老师？”

“我的女儿天天听您的那一个故事。”

“我就是讲不出您的那个感觉。”

“你以后还会在‘蜜瓜的晚安计划’更新故事吗？”

…

嗡嗡嗡，像一窝吵闹的蜜蜂。

夏树轻咳一声，走到小女孩儿面前，对她身边的女人说：“您是她的母亲？这么早来逛市场啊？”

阿姨点头：“平时更早呢，也就是海鲜市场持续的时间长，早不我早就和小区的姐妹们来了。”

“那您今天是要买螃蟹？”

“对，你小年轻可能没听过一句话，‘秋风起，蟹脚痒；菊花开，闻蟹来’，到了初秋蟹子肥的时候，买来自己吃和送人都不错。”

还要送人？

夏树差点儿兴奋地跳起来，慌忙开始推销：“22元卖您一只！”

他的蟹子虽然买贵了，但终究是在码头上批发的，相当于直接联系的厂家，22元/只的价格比别的海产商贩稍低，加上够新鲜，所以很有优势。

阿姨有些心动，眼珠子一转：“那你跟我闺女合影，我给姐妹们推销，保证把你的157只蟹子买光！”

“那您可太好…”

夏树话音未落，就被别的阿姨打断。

“我可听见了啊！夏树老师，您给我一张签名照，我买十只！”

“我也是…”

于是大家一个个地行动起来，夏树彻底沦为了合照的道具，就差写一个“这猴不卖，拍照十块”了。

柳月被如此冷落有些无奈，她拉住正在摊位前徘徊的一个女士。

“这里的牡蛎好，带鱼也好，都是新鲜的。”停顿良久，最后又加了一句，“还可以和夏树拍照哦！”

“拍过了，拍过了！”夏树一把捂住她的嘴。

“拍完了？”

“嗯…话说你是怎么了，为啥不招揽客户呀？拍照签名什么的…”

“没人认识我…”柳月似乎被问到了痛处，陷入了的低气压。

夏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看吧，凡事总有回报，我上传一个故事就能…”

“好吧，我承认你在某些特殊群体之中的受欢迎程度超过我了。”柳月耸耸肩。

夏树迷惑道：“特殊群体？什么意思？”

“妇女儿童之友，你好；妇女儿童之友，再见！”

“！@#￥*%...”

“妇女儿童之友并不会说消音词！”

“...”

夏树无语望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