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走进卧室的时候,柳月正半卧在宽敞的大床上,手捧平板看得十分认真。
她身上盖着一条绣着小熊的手工蚕丝被,也不知道加工师傅们在把这样的图案秀在被子上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夏日黄昏的艳阳透过玻璃窗落在她身上,加上披肩的长发,那一身花花绿绿土里土气的睡衣竟被穿出了和谐美感。
夏树将手里的水果和阿胶放下,坐到床边:“月老…”
“嘘,让我听完这一遍。”
柳月将食指竖在唇间,然后指了指了手中的平板。
夏树自弹自唱《像我这样的人》的画面便出现在了当事人的眼前。
“好吧…”夏树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将目光移开。
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柳月忽然悄悄伸出手,对着谭袁摆了摆。
后者立即嘴角一抽,这丫头都不会觉得尴尬的吗!?
她无奈地叹口气,说了句“你们聊”便离开房间,甚至还顺便帮他们把门给带上了。
临走前,她不忘给柳月一个“你懂得”的眼神,提醒对方别忘了邀歌的事情。
当屋内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夏树开口说道:“你怎么样?”
“就是摔了一跤,而且还是我为了避免尴尬故意的,就是扑通一下跌坐到地面上,挡住裙底的那种。”
柳月无所谓地耸耸肩。
她也不再装什么岁月静好,将蚕丝被扔到一边,用床头的毛巾擦了擦脖颈处晶莹的汗珠。
夏树赶紧将目光移到一边,非礼勿视。
看到对方这个反应,柳月忽然露出一个小小的得意的笑容。
最近,夏树一改以前的木讷,开始逐渐把她当一个女生看待。
这是好消息,她很高兴!
“所以我并不是因为贫血晕倒的,这一回,我又忽悠了谭姐一次。”
“你厉害,你牛逼!但这也改变不了你在舞台上漏了的事实!”
“你滚啊!”
柳月忽然伸出小脚,想要对着夏树的胸膛轻轻来一下,结果却被对方下意识地抓住。
她瞬间如同触电了一般将脚丫收回来,被夏树抓过的肌肤似乎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密密麻麻的汗珠瞬间覆盖了前额。
突如其来的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
终于,还是柳月率先打破了沉默。
“喂,关于邀歌的事,听说你选的我?”
“当然,不选你选谁?”夏树的回答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他用这句话再一次击中了柳月的心,这丫头睁大眼睛看着对方,良久才说:“你,是不是…研究过把妹套路?”
“...”
夏树无语:“意思是不能让我说真心话了吗?”
又来了,又来了!
柳月感觉自己被对方撩了,而且还是那种一脸淡定的撩,若有若无的撩,出于自然的撩。
她决定把话题再一次绕回来:“那你有思路了吗?我或许可以帮帮你。”
这是即兴考试吗?
夏树无奈地看着对方:“你啊你…行吧,病号最大。”
他皱着眉头陷入沉思,开始在记忆的海洋中搜索,瞬间便有一首歌冲入了脑海。
《非酋》,字面解释为非洲部落酋长。
常被网友代指运气最不好的人,脸特别黑以至于成为最倒霉的那一个,多用来自嘲。
这是一首甜甜的情歌,非常适合柳月的嗓音。
歌中描述尴尬癌晚期的女主糗态频发,用“非酋”一词来形容的确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