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分。”
“你看都没有看全。”
“不用看全,我对生活充满希望,现在的每一天都是神明对我的恩赐。”
这话只有夏树自己明白,别人皆是不懂。
“你这样真好,我应该跟你这样精力旺盛又充满希望的人交朋友,对我的病有好处。”
吕艾利诉说病情的语气平稳而真诚,就像一个心理健康的人。
夏树有些不忍地别过头去。
其实是可以悲伤的…
“你是可以悲伤的。”
“你看,这就是我不愿意告诉别人的原因。”
“我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瞧不起我,但是这就像一个同性恋者出柜,你会对我的行为产生一种全新的解读。”
吕艾利微笑着,带了点烦恼地摇摇头。
别人会觉得她听音乐是为了治疗;会觉得她拉小提琴是为了舒缓情绪;会觉得她微笑是为了伪装。
一切行为的解读都会跟“抑郁”两个字挂钩。
尽管,这些都是事实。
夏树不知该说什么。
吕艾利冷静、沉着、善于交际和应对挑战,在各项能力上都没有问题,但她是一个病人。
忽然,杨大同说道:“别再笑了!”
“表情和心情本身就是两件事啊。”
“你能欺骗自己的微笑,却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
夏树惊呆,他一直以为这种鸡汤只有编辑才能写得出来,没想到杨大同居然可以流畅地说出这种话。
好诡异!
有一种言情小说的感觉。
而接下来的事情,则更有一种往恶趣味韩剧发展的方向。
杨大同拉起了吕艾利的手:“走,我们去看医生。”
“我没事啊。”
“不是你,是我!”杨大同挥了挥手机,那十五道抑郁症自我诊断题正在屏幕中闪烁,“我刚才做过了,15分,轻度抑郁。”
这算什么神奇的展开?
吕艾利愕然。
“我为什么要陪你去?”
“我帮你约到了夏树的专访,这是交换条件!”
“不是KTV吗?”
“KTV取消了,改成去看心理医生了。”
夏树和柳月看着这一幕,不禁张大了嘴,甚至能塞进去一个砂锅大的拳头。
如此生硬的罗曼蒂克…
杨大同是霸道总裁吗?
就在他们还在发愣的时候,另外一对男女已经展开了行动。
杨大同主动,吕艾利被逼无奈…
总之,两人一齐走向了门口。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柳月忽然问道:“吕艾利已经自残过这么多次了,为什么会没人发现呢?”
“她的笑容太阳光了。”夏树长叹了一口气,没有正面回答。
柳月点点头。
在如此完美的伪装下,即使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父母、妻儿、兄弟姐妹都很难发现吧。
“那她为什么要笑呢?”
“笑容既是快乐时的自然流露,也是对内心悲伤的掩饰和否认,她把后者发挥到了极致。”
这次的事件让夏树对杨大同有了更深的认识。
为一个完好的爱人付出不算什么,但在这种情况下乐意伸出援手,称之为“长情专一”一点儿也不过分。
“现在怎么办?回去录歌?”
“没有杨大同恐怕是不行。”
“那去KTV?”
“不是已经改成看心理医生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