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跟着,快速将军令传达全军,然后转向,朝着沧江方向而去。
姬彧的队伍抵达沧江,已是五日之后,雍邑消息传来,果然如姬彧所料,妖族只是半日便将雍邑攻陷,修整一日之后,已经急速朝着沧江而来,也正因为姬彧的临时转向,所以整支援军方才避免了以疲军迎战的不利之况,争取时间提前抵达。
整个沧江渡口混乱得如同受灾!
河岸对面,漫山遍野都是溃败的士兵和逃难的国人,遥望两岸,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数量惊人,望也望不到头,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恐惧和慌乱,急不可耐的寻找渡船,期望能够过江逃命!
姬彧不由深深吸了口气:整个码头足有数十万众,而在其身后,更多的溃兵与难民正在源源不断的涌来,人头攒动,而整个河面的船只大大小小不过数十,如此速度之下,便是五日也运载不完,只能成为妖族的口粮。
河岸这边也是一样,渡河而过的人,有些胡乱坐在地上休息,有些正在哭天抢地的找人,还有更多的则蹒跚着堵塞在直道上,缓缓而行,似乎身后的大江给了他们足够的安全感,暂时没有了妖族的威胁,逃难的步伐可以稍许放缓……
如此兵荒马乱的恐怖景象,就连姬彧也感受到了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慌乱和恐惧,更莫说那些士卒,不少人已经开始四顾张望,窃窃私语。
万余骑兵而已,对于如此数量巨大的难民逃兵来说,不过沧海一粟,任何不小心的举动都可能导致极大的变故,甚至动乱,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姬彧当机立断,立刻下令:
“亮出旗帜,吹响号角!所有人下马列阵,举阵前行——前军出列,去将难民驱赶路旁,将直道让出来!”
“不遵令者,杀!”
“不尊秩序者,杀!”
“乱势乱纪者,杀!”
三道杀伐令下,立刻,整个东境士兵立刻动了起来。
所有人开始下马列队,而挑选出来开路的士兵则亮出了明晃晃的刀枪,按照什伍的架构分散,逆流而上的开始进行,随着洪亮的号角声响起,岸边的难民纷纷回头,声音方住,便是无数个声音汇聚在一起,齐齐喝道:
“所有人听令!让出直道,大军进发,众人听令而行,不准推攘拥挤,不准肆意乱跑,各自成序,若有违抗者,杀无赦!”
前军很快来到了近处,实际情况比看到的更加混乱,人流将整个直道堵塞得水泄不通,有些人摔倒在地,还不等起身,便被无数只脚踩踏,惨叫声不绝于耳。
前军和人流相遇,立刻便被冲撞得踉踉跄跄,几乎被冲散。
“杀!”姬彧冷冷的从牙缝里挤出个字,副将大惊,还未来得及说话,身旁的姬彧亲兵已拉弓放箭,嗖嗖数十!
“嗖——嗖——嗖——!”
一阵弓声过后,那最前面冲撞狂奔的数十人当场倒地,身上横插箭矢,或毙命或挣扎,而随着弓弩声,前军士卒也放开了手,刷刷几刀便将难民中的破落户和泼皮砍倒!
只是数十人身死,但就因为见了血,只是瞬间,整个场面顿时老实下来。
前军的驱赶开路变得无比容易,不等走近,只是手势比划,那些难民溃兵立刻躲到了旁边,规矩行进,无人敢于作乱挑衅和作乱,副将和飞熊军军官望向姬彧的目光已经有些变了,他们这才知道,这位能够领兵出征的二公子,虽无赫赫威名,却也并非等闲。
祖辈荫庇,能够领军很简单,但是能够轻易下令杀人,这才是难!
军阵开始缓缓前行,不等将官从适才的震慑中彻底反应过来,姬彧口中一条条的军令,又接二连三的传到了各个军官手中,令其行事,有了刚才的教训,众将官也不敢多说,遵令而动。
逃难者开始被逐个检查,但凡身上有兵刃,全部留下,以为御敌所用,老弱妇幼被安排后撤,壮男者三中取一,充当民夫;
溃逃的士兵被组织起来,登记造册,然后重新归拢组建,那批多带的低级军官立刻被任命分派,将士卒归于麾下,发放兵刃甲胃,充当二线;
三名炼气士来到了江边,将江面渔船排列成行,随着法力挥放,一条冰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在了各艘船上,然后相连,很快形成了一条宽大的冰桥,在撒上泥土沙砾之后,足可令人步行渡江,不复用舟……
江边,无数被砍伐的木材堆砌,已经开始渐渐竖立起了营盘栅栏,充当防御!
一切井井有条,只在瞬息,便让整个渡口重归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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