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实力，是赢不过的，不过，拼人品，我还算有信心。回到惘生之后，我莫名的发现，一屋子的妖几句有一半知道我的名字。估计是因为医生太出名了，连带着我也为人所知。现在想来，这还挺不错。可出乎我意料的是，面对我的装腔作势，老头依居然旧面不改色。

“很多妖知道你又如何呢？这屋子，他们可全都进不来吧。再说了，你的灵力虽然算强的，全力一搏或许可以跑出去。不过要是那样的话，恐怕不需要我动手，你就会因为身体不堪负荷，心脏病发而死了吧…”

他低着头，喉咙里发出浑浊的响声。我一时间呆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做才好。他说的是对的，可除了医生，没有谁知道我用灵力会有限制。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银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变成了红色，系数汇集到他的葫芦里，要是再不逃，我恐怕就要被这个酒鬼杀掉了。他似乎知道很多我的事，而我却对他一无所知，如今只好先编个谎话镇住他再说。

“老先生，我想你是找错人了。我虽然一直和一群妖怪混在一起，但我仍旧只是个普通的人，救不了你孙女。”老头仰头喝了一口酒，露出一丝诡秘的笑。

“丫头啊…他什么都没有告诉你。”

他将丝线一拉，我只觉得浑身一阵抽痛，血从手腕上哗哗的流出去，恍惚间，空中似有一个飘渺的小孩子的影子，那个恐怕就是他说的孙女了吧。这个法阵布置起来虽然麻烦，可真正实行不需要多少功夫。等到这个灵体稳定，她就会彻底代替我。虽然形式危及，不过既然我对他依旧有用，那他就不会杀我，与其等着被宰割不如一搏。我抄起一张符纸，冲他扔过去，这是之前做好了带在身上的，用来对付大一点的妖怪。火燃起来的一瞬间，我顺势扯断了兜里的链子。而下一瞬，老头就从火光里冲出来，对着我狠狠一下。失去意识前，我听见他说

“快二十年前，你就不是人了啊…“

什么不是人，你才不是人……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惘生。手腕上的伤已经被好好的包扎过，虽然还有点晕，倒是已经没什么大事了。我刚坐起来，医生就端着一碗药推门进来了。

“丫头，你也太蠢了。不就是个竹子精嘛，都能把你伤成这样。”

我看着他，回想着最后听到的那句话：近二十年前。不是人。十八年前发生的事情，对我来说是永远都无法忘记的，那也是我和医生认知的时候。他把药递过来，衣角滑落下来，露出绷带的一个角。他受伤了！这世上真有实力伤他的人恐怕也没有那么多吧，这个竹子精道行很深，又很了解惘生，和他到底有什么关系。再来，医生似乎在刻意隐藏某件关于我的事，二十年，有什么事需要瞒这么久。我接过药来，正色到：“竹子精认识你。”他的动作停了一下，转身坐在床边。

“是吗…”声音有些颤抖，平日里那个嘻嘻哈哈的医生，居然出现这样明显的情绪波动。我突然觉得生气，这么多年来，对他而言我依旧是个不可推心置腹的外人。

“他说了什么？”医生问我。

“我想听你说…”

我回答他。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他背对着我，一言不发，许久才道。

“灵儿…”

灵儿。他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这样叫过我。离开医院之后，他就只叫我丫头。

“你知道小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