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子里面,这里安安静静躺着一排的病人,各种我见都没见过的仪器把原本还算大的屋子几乎都给填满了。里面来往的医生和护士,一个走得比一个快,这里,像是一个无声的战场。陈佚名领着我到了最尽头的一张病床,那上面,躺着一个虚弱的小女孩,有一根软管含在她嘴里,另一头连接着一边闪烁的机器。我看着她,很想牵牵她的手,叫一声欢欢,可是,我没有这么做。
她,就像另一个我,我再次这么想着。无论是不是出于她的身份和外表,我都能感觉到,在我心里有某个声音一直在说着:我不希望陈欢欢死,我希望她好好活着。只要找回她的一魄,这个孩子就能好起来。她能像其他小孩子一样蹦跑,嬉笑,玩耍,健康的长大。这是个简单的计算题,一切都可以引刃而解,只要,我找回那一魄。
大约四十分钟后,我们离开了医院,兵分两路,各自有各自的安排。我和目影跟着陈佚名去他家看望孙萌,晓澈和烛迹则回我家做饭。就这样,我们在医院的路口分开,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去了。
一路上,目影始终是一副低落的深情,他平白无辜拿走了人家十年的生命,似乎这件事一天不解决,他就一天高兴不起来。陈佚名背着挎包,走得更拖沓了,他似乎没有他口中说的那么想回家。终于,我们还是进了小区,来到一栋独栋别墅前。
屋门前的小花园种着不少的花花草草,但好像是因为长时间来疏于打理,已经乱成了一团。我没有开口问陈佚名也没有多作出什么解释,带着我们进了屋里。等坐定,我四下看了看周遭的环境,几乎是同一时间,就把符给准备上了。
真不是我神经过敏,是这屋子里的氛围,让我觉得很有必要考虑一下自己的生命安全。明明是下午,没有什么太阳,可客厅那扇从外面看起来大大的落地窗,却被窗帘给遮了个严严实实,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材质,一点光亮也透不过来。沙发看不出什么异样,但茶几上却凌乱的放着书籍,茶杯,草稿纸……还有散落的花生壳。总之,怎么看也不像是有整理过的样子。
陈佚名给我们倒来两杯水,我还没来得及端起来喝上一点,紧接着,就看见一边的楼梯上走下来一个人。那人的步伐更加的死气沉沉,拖鞋啪嗒啪嗒的拍在楼梯上,从一片阴影里逐渐的显现出来身影来。这画面,简直和鬼片也有得一比。我握住了自己的手腕,那上面戴着医生给我的手链,目影靠近我些,轻轻拉住了我的衣角。
“徐灵,你没事吧…”
我想,我现在的脸色,看上去一定不怎么好。虽然这听起来有点不合常理,但它并不是说笑,我很怕鬼,真的非常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