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可是最近朝中有人,不想让咱们继续过这种太平日子啊。”陈蓉话锋一转,将矛头指向了北方。
“哼!皇上这些年听信了奸臣谗言,尽拿咱们江南省说事,他老人家也不看看江浙两地每年贡献了多少国家赋税。咱们呀,是成绩好还老被骂,真是活得够窝囊憋屈的!”
“就是!以前三年一考核,这两年上头恨不能一个月一考核,处处鸡蛋里挑骨头,动不动就罚俸,虽说咱看不上那几十上百石的,但这显然就是小人在作妖,故意恶心咱们呢!”
底下官员你一句我一句,怨声载道。
“唉!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就拿江南织造局来说,那个魏怀礼,魏老太监,他可是皇帝的心腹啊。织造局一年产绸二十万匹,他倒好,直接一匹都不留给咱们,就真把咱们当地官员当空透明呗!”说到此处,那些人无不恨的咬牙切齿。
江南茶丝行业发达,仅仅这两项,一年的利润就不少。
但眼下最肥最油的丝织却被朝廷,被皇帝揽去了,关键还不往外吐一个子,长此以往,底下人自然是有不少怨言的。
可尽管如此,魏怀礼仍然是无动于衷。
而且他似乎有种独特的能力可以把自己与世隔绝,此人虽掌控着一年上千万两的生意,但他却能做到十分低调,以至于低调到走在路上都无人能认出他来。
像他这种油盐不进的老太监,自然是不讨人喜的。
“诸位,你们现在知道,为何我今日,要把你们都请到这里来了吧?”陈蓉见时机成熟,便说道。
众人眼珠子一转,知道王妃是何用意了。
这翠微居的魏优雅正是魏怀礼的亲生女儿。
当年魏怀礼本来是个正常人,靠小生意起家,后来成家立业,结婚生子一切都很正常。
但生意上的一次被骗导致他家道中落,后来不知何故,他竟能破釜沉舟,一狠心把自己骟了进宫去当太监。
由于有着多年经商经验,再加上他有文化,所以很快老魏就被皇帝相中,派来主持江南织造局的工作。
这一干,亦是近二十年。
想要干掉魏怀礼,就得先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魏优雅,一介女流,与他父亲不同,平时经常出入白羽楼,高调的很。
说以想要抓她的把柄就容易的多。
把翠微居整垮,正好可以给织造局一个下马威,让他们明白这里到底是谁说了算。
众人心领神会,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余歌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终于明白为何宁王府的人要一心挤兑魏优雅,合着魏优雅是那魏怀礼的女儿啊。
“王妃,眼下时局艰难,最近朝中甚至有人上书说要把宁王的封地换迁到滇南去,你说这不明摆着要......”
“他敢!”徐斌拍案而起。
陈蓉瞥了他一眼,心想你在这里装什么蒜呢,指不定回头又去皇帝那打小报告了。
“我要说的正是此事,一旦皇帝真下决心要换封地,宁王的成败安危事小,只怕到时候,在座诸位没了庇护,一个个都会被清算啊。”陈蓉字字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