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友倡听罢,连声道:“对!她说的对!那草鱼就是草鱼,再怎么放好的佐料,那也没法跟真正的龙鱼相媲美啊!”
朱煜焜淡然一笑,他早已见惯了底下人这种言不由衷的措辞。
但是余歌只是一介厨娘,面对皇帝她居然能临危不乱,而且话里显然是透着对宁王的不满。所以朱煜焜对余歌还是有几分赏识的。
“行了,徐友倡,鱼汤你已经喝了,你是不是该修书一封,向宁王汇报一下,这鱼汤味道如何。”朱煜焜道。
徐友倡再次懵逼,他索性也不思考了,躬身问:“请皇上明示,臣该怎么写?”
“据实回答呗。”朱煜焜冷笑道。
“臣遵命。”徐友倡退至后堂去写信了。
朱煜焜看着余歌和秦欢,终于放下了点架势,带着平静的口吻道:“你们夫妻二人藏得够严实的,当日在胡同口,我还以为你们只是相好,没成想你们已然是多年的夫妻了。”
“回皇上,夫君并非有意隐瞒,只是他的身份......”
“诶,方才的狠话朕也就只是说说罢了,这其中的缘由朕还是懂的。”朱煜焜安慰道。
“秦欢,朕问你,你们夫妻二人是如何认识的啊?”朱煜焜似乎对秦欢与余歌的这对组合十分的感兴趣。
“皇上,我来说,我们俩原先都是孤儿,他在凌陵私教坊学艺,而我则是在那里帮厨。”余歌答。
“哦,原来如此,照这么说来,你们在孩童时代就认识了?”
“是的。”
朱煜焜听后若有所思,似乎是自己的思绪一下子飞到了那遥远的从前去。
“皇上?”余歌见皇帝呆愣在那里,小声问。
“哦,秦欢,朕还有话问你,你如今已然名利双收,为何还让你的妻子在那王府里干活呢?在家安享过日子不好吗?”皇帝以为秦欢怠慢了他的青梅竹马。
“并不是这样的皇上,小女之所以还留在王府,纯粹是为了实现自己在厨艺方面的抱负。”余歌替秦欢解释道。
“有意思,一介女流居然也有抱负。”朱煜焜还是头回听说烧菜的能大展宏图一展抱负。
“当然,我的终极目标就是能做出全天下最令人感到幸福的美食。”余歌说话时脸上透着坚毅。
“好啊,你们二人让朕刮目相看啊,这样,将来你若是真在厨艺界出了名,朕就把你请进宫,当朕的御厨。”朱煜焜说的话就是圣谕,余歌赶紧跪下谢恩。
“你们也别担心,朕会替你们保守这个秘密的,老实说,朕还真有点羡慕你们俩呢。”朱煜焜说到此处,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
“皇上,信写好了。”徐友倡上前道。
朱煜焜也没打开过目,直接让余歌接了过去。
“回去告诉宁王,就说徐大人喝了汤。我在这儿的事,你一个字都不要提。”朱煜焜嘱咐道。
“是!”余歌拿了信,缓缓退出去。
眼见余歌走远了,朱煜焜转身对秦欢道:“我还以为你一直藏着掖着的是什么绝世大美人,这会儿看来确实是平平无奇啊。”
“让皇上见笑了。”秦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诶,平平无奇却情真意切,这才是朕羡慕你的地方。你别看朕平日里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老实说,那帮子选秀进宫的官宦家女子,朕在她们眼里,那根本就不是丈夫更不是什么爱人,纯粹就是一个,就是一个供人抢夺的物件罢了。”
朱煜焜话里话外都透着无奈,他多么希望自己也能有余歌这样的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子,能在自己即将蒙难时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