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怀礼不想再搭理宁王,便对蔡和说道:“皇上有旨意,徐友倡被害一案事有蹊跷,陛下欲命钦差彻查此案,尔等江南本地官员不可善做主张,且先把这些抓起来的人都放了。”
“哼!此几人嫌疑最大,本王今天在这,看谁敢放人!”宁王方才憋着一肚子窝囊气,眼下一听皇帝要放人,他铁定不干。
“宁王,您这是要抗旨?”魏怀礼问。
“魏公公,本王方才才从白羽楼回来,虽没有抓到他,但我敢肯定,他先前一定就在那里,那个大个子叫熊倪的你认识吧?他可是一直寸步不离的,如今也被我下了大牢。本王不禁怀疑,你这圣旨到底是从何而来。”宁王站起身来凑近说。
“哦?难不成宁王是说我假传圣旨喽?”魏怀礼眼睛一瞟,心想你个憨憨,造反都搞的鸡飞狗跳的,死到临头还不知道。
“哼!那皇帝现在正被我的数百甲士困在岛上,我虽一时间找不到他,但这只是时间问题,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困死在那里。”宁王笑道。
魏怀礼心想唉,这么多人跟着宁王这号人造反,是有多想不开,陈景庸啊陈景庸,你唯一的败笔就是选择了宁王。
“既然宁王认定皇帝在那凌陵岛上,那我就也不多费口舌了,反正旨意已经传到,若是您执意不从的话,休怪......”
“哟呵!休怪什么?魏公公,难不成你还要跟本王动粗不成?”宁王心想你一个管织造局的手底下就一帮太监和鼓动纺车的工人,难不成这会儿要跟我这掌管兵权的人动手?
宁王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让人看了很不爽。
魏怀礼早就知道他会是这反应,遂坐下慢慢道:“宁王,别怪我没给过你机会。”
“哼,你少在这装腔作势用皇帝来压我,这是江南省,南直隶,是老子的地盘!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宁王大声道。
不一会儿,一群甲士执剑进堂。
“把他架出去!本王见了他心烦!”宁王吩咐道。
那群人纹丝不动。
宁王一看不对劲,这才反应过来,这,这他妈不是府衙的兵啊,这装束,这装备,分明就是,分明就是皇帝的羽林卫。
“宁王,半个月前青州卫和胶州卫都已经秘密开拔南下,你的那些杂牌部队平时帮你抢些良田为虎作伥还行,想造反?怕不是要被人笑话。还有你王府的精锐护卫都被你调去围困陛下了,如果不出意外,现在宁王府应该也已经被抄。陛下临行前说过,若是你迷途知返则饶你一命,若是执迷不悟,老奴就用这口尚方宝剑当即斩下你这颗人头。”魏怀礼此言一出,宁王顿时脑袋嗡了一下。
余歌和秦欢也懵了,皇帝不是特意来找沐盈盈的吗?怎么背后还有这么一出啊?
原来皇帝拿自己当诱饵迫使宁王一党露出狼子野心的本来面目好一网打尽,这招的确是高,但也同时风险巨大。
秦欢心想这回总算是该有个了结了。
“我不信!陈大人何在?”宁王这会儿第一个想到了他的老丈人。
“阁老他现在是自身难保,朝中御史台已经上奏弹劾他,羽林卫亲自去拿的人,宁王您就放心吧,毕竟陈景庸也是两朝的辅国大臣,陛下应该会网开一面,让他回乡养老的。”魏怀礼冷冷道。
“这!”宁王一时间感到大势已去,不禁暗自懊恼。
“怎么会这样?”蔡和小声问宁王。
“我哪知道!”宁王脑袋本来就不太灵光,这下就头更大了。
“人我先带走了,宁王您的头就暂且寄存在你的脖子上,好好在家呆着,听后皇上的发落吧。”魏怀礼说完就命人带着所有被抓的人出门了。
走出府衙的大门,魏怀礼赶紧把人都送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