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小乙他......小乙他以前是命苦,误入歧途,现在早已改邪归正了!”秦欢连忙解释。
“不打紧,咱们都是江湖中人,不问出身。小乙这份护主的忠诚难能可贵,有情有义之人必然是不会差的。”老王倒是看得开,还替小乙说话。
“让大家见笑了。”小乙红了脸,以前他确实是干过这种飞贼的勾当,当年十来岁的他流窜江南各地,专偷大户人家大家闺秀的闺房,美其名曰劫富济贫,实则济贫少,自己挥霍的多。
后来听闻凌陵私教坊中有无数富豪打赏的金银珠宝,于是他只身来到白羽楼,愣是在房梁上呆了三天三夜等待下手的机会。
好不容易等到机会,哪知当天化了妆的秦欢太像美女了,小乙饿的太久看花了眼,遂跟着秦欢翻入了他的卧室。
秦欢沐浴的时候把袍子一脱,小乙原以为能一饱眼福,可到了却发现此人居然是个男儿身,他当即大吃一惊,大喊一声卧槽,然后脚下一滑,从房梁上掉了下来。
秦欢见到有人闯入,本该大声呼救叫人来把贼给捆起来。
但扯下一块浴巾裹住身体的秦欢和摔在地上的小乙对视了几秒,仿佛二人之间本就该有着一段缘分,愣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于是乎,秦欢没有喊人,小乙也没有逃跑,这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
“地上冷,起来说话。”秦欢出浴的样子让小乙看了脸红,这世上竟还有这般美艳的男子?
“你今年多大了?”秦欢披上袍子后问。
“十六。”小乙答。
“家中还有何人?”
“父母早亡,就我一人。”
“干偷盗之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今天你不就栽了吗?”秦欢示意他来对面坐下。
小乙擦了擦身上的灰,也不害怕,就坐下了。
“我看你方才是饿的没力气了吧,一会儿在我这吃顿饱饭,若是缺钱,我可以给你,今后找个好营生做,别再干这种事了。”秦欢娓娓道。
“你不报官?”小乙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世上的有钱人不都是坏人吗?居然还能有这等好心?
“我为什么要报官?你现在只不过是在我家的房梁上掉了下来,也并没有偷什么呀?”秦欢当时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总之对小乙这个人,看着很对眼。
那天,秦欢真的兑现了诺言,不仅让饿了三天的小乙饱餐一顿,还给了她百来两银子让他去做些买卖。
哪知道揣着一百两银子的小乙转身就进了赌坊数个精光,不仅如此还倒欠放水的二百五十多两。
喽啰们把他摁住说是三天之内没人来还钱就砍了他的手脚,小乙走投无路,只好报出了秦欢的名号。
放水的哪能不知道秦老板,都以为这小子是在胡咧咧,哪知道秦欢收到风后,竟然真的带着钱来赎人了。
自此,小乙就把自己卖给了秦欢,成了他的奴仆。
随后几年,小乙日日夜夜都紧随秦欢,跟着主人接触名流,逐渐学到了不少东西,同时他也戒掉了偷盗赌博的恶习。
......
一路颠簸,几人连夜赶路,到了破晓十分,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小县城落脚。
但头疼的是,客栈只有两间房了,秦欢和余歌自然是住一起,老王和小乙只能凑活着挤一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