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被大营门口的岗哨给拦了下来。
秦欢出示了文件证明,里面的人说是去通报,结果大半天还没个回话。
眼看这太阳就又快落山了,若是再耽搁一晚,怕是来不及赶去解皇帝的围啊。
到了月亮挂上树梢的时候,卫兵总算是来信了,青州卫的统领彭将军有请。
几人赶紧跟着带路的兵士进了将军的营帐。
这位彭将军乍一看不像是个武将,倒像是个读书人。
虽身处军营,但此人一身华丽的常服,正坐在一边喝茶看书,不像旁人似的都披甲佩剑。
“见过彭将军,我有十万火急的军令要传达。”秦欢也管不了这些了,他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军令?你是谁呀?”彭帅抬头看了眼秦欢,缓缓道。
“我是秦欢。”
“秦欢?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就是那个在秦淮河上唱歌跳舞讨好富婆的江南玉面郎吧?”彭帅轻蔑道,似乎他对秦欢的身份很是看不起。
“正是在下。”
“哼!大胆,一个下九流的戏子,胆敢假传军令,你以为这调兵遣将都是儿戏吗?”彭帅不相信若真有十万火急的军情,朝廷会让这么一个人来传达。
“彭将军,您看不起我也好,不想相信我也罢,我无所谓,但是此处有皇帝的御笔亲书,还有虎符在此,敢问谁能造假造出这些来?”秦欢强忍住怒火,开始跟彭帅讲道理。
“哦?皇帝的御笔轻书?”彭帅接过信封,看了看,然后将虎符拿在手里,和自己那一半一合,的确是能对上。
秦欢总算是松了口气,心想这下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怠慢了秦先生。”彭帅假惺惺道。
“来人啊,传我令,大军即刻整顿,三日后开拔。”彭帅当着秦欢的面下令。
“什么?三日后?三日后黄花菜都凉了啊!”秦欢愤怒道。
“秦公子,这军中之事,您是外行,我们是内行,几万人的大军,可不是说走就能走的,这后勤补给,军械装备,哪样不得慢慢来,都准备妥当了。”彭帅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发秦欢。
“可是上面明明说是十万火急,让你即刻开拔南下啊!”秦欢再次吼道。
“十万火急是没错,但几万人若是今天就这么开拔,路上吃什么喝什么?还要到了地方住哪?总不能不带辎重补给吧?”彭帅自己显得很无辜的样子。
“夫君,我看这个彭帅是想故意拖延时间,咱们先别在这跟他理论,等晚些时候再做打算。”余歌劝道。
秦欢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彭帅送走了这一行人,脸色立刻变得阴沉起来。
手下的校尉上前道:“将军,咱们这回真的不管皇帝的生死了吗?”
“哼!你懂什么,皇帝南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宁王的人不可能不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咱们现在慢慢开拔,静观其变,若是风向倒向宁王,咱们就趁机堵住皇帝北逃的路,说起来将来咱们还是有一功。若是风向向着皇上,咱们到了地儿也是护驾有功。”
彭帅这一番讲解,校尉恍然大悟,“高!将军您实在是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