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上有痦子的中年男子许是这里的二掌柜,他陪笑着向秦欢问好。
“敢问这位客官尊姓大名,此番出手如此阔绰,我等受宠若惊。”痦子男躬身道。
“免贵姓......赵”秦欢随口编了一个。
“赵公子好,我叫田二柱,是这里管事的。”田二柱毕竟跟着她哥哥田大柱混了十来年的这行当,人一说姓赵,他立马开启脑袋中的搜索引擎,把附近州县姓赵的大户人家都挨个检索了个遍,但一无所获。
“赵公子,不知您是从何而来啊?”田二柱十分小心翼翼,他的摸清楚对方的底细。
秦欢自然是知道这些人的心思的,他不紧不慢道:“山西来的,做点小买卖,以前只听说江南玉面朗有盛世美颜,是大明第一美男子,只可惜那白羽楼已然不在,此番途径扬州府,想一睹江南玉面二郎的风采而已。”
“哦,感情您也是奔着我们家楚湘君而来啊?”田二柱并不奇怪,毕竟想秦欢和楚湘君这样子的美男子,男追求者也不在少数。
更何况那个时代,能有这种癖好的人,往往都是大富大贵之人,他们花起钱来,可比那些富婆狠多了。
田二柱虽说已经有了几分把握,但是秦欢戴着面具,不以真容示人,他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那是自然,只是你们这儿的规矩我不太清楚,方才被两把门的给拦住了,不知我可否见上一见。”秦欢直奔主题问。
“当然可以,今晚楚湘君就有一场演出,我这就给您安排去。”田二柱心想新的钱袋子又来了。
秦欢朝旁边的余歌他们看了一眼,心想我厉害吧,这不就搞定了。
只可惜秦欢还没得意多久,那长乐坊真正的话事人田大柱就走了出来。
此人原本是一介乡野村夫,因为脑袋聪明又读过点书,所以成年后就到了扬州府的地界上跟着一个药行老板干。
田大柱一开始的梦想就是能学会行医开药的本事,将来悬壶济世做个大夫,谁知道那药行老板常年迷恋玩女人,最后得花柳死了。
田大柱的梦想随着老板的死亡而跟着消灭了,药行转手,他也只得打包回家。
那年他路过药行老板常去的长乐坊时,出于愤怒,便随手捡起一摊牛粪糊在了长乐坊的牌匾上。
这可把里面的伙计给惹毛了。
他们抓住田大柱不让他走,长乐坊原来的东家也姓田,他膝下无子,见田大柱颇有胆识,又有些文化,于是非但不让他索赔,还让他呆在长乐坊里帮工。
一开始田大柱是很抵触在这种风月场所做事的,但没过多久,他就被这花花世界的五彩斑斓给彻底洗礼了。
在长乐坊,他见识到了什么叫权势,什么叫地位,什么叫为所欲为。
渐渐的,以前那些个所谓的理想,梦想,都被他抛之脑后。
田大柱跟着干爹学会了如何经营长乐坊。
五年后,老掌柜撒手人寰,他死前正式认下了田大柱当儿子,并且还给他改了名字叫田不愠。
此后,长乐坊在田不愠的经营下更加蒸蒸日上,他还把弟弟田二柱从乡下接到了城里来帮忙。
田不愠名如其人,一脸的和善,五官端正,这可比他那个痦子弟弟要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