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走开后，秦欢对沐盈盈招了招手让她凑过身来。

“你和小乙的事不是事？人家对你这么用心，你却只把他当个拎包的使唤工具，你记住，他是我的仆人，不是你的。”秦欢显然是想让沐盈盈把话说开，也省的小乙一直单相思。

“我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他那都是自愿的。”沐盈盈不以为然。

秦欢没好气的甩了甩袖子，眯着眼道：“别以为你想什么我不知道，你呀，眼界忒高，连皇上都看不上，更别提小乙了。不过小乙虽说出身卑微且没什么钱，但是人家对你是一心一意的，人活一辈子，能遇上一个真心对自己的人，那便是福分，你死丫头可别到头来怪为师没提醒过你。”

“师傅，我的事不用你管。”沐盈盈心里也很纠结，论感情，他和小乙更像是江湖姐弟，她也说不准自己是不是喜欢小乙，反正是不讨厌，比其他人要好一点。

余歌依旧是趴在一旁打着盹，这些天她像着了魔似的，晚上眼睛一闭就是那晚楚湘君跳舞的样子。

虽说当时她把持住了，但是过后这个阴影始终萦绕在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余歌，吃饭了。”秦欢推了推她。

“哦，要走了吗？”余歌两个黑眼圈让其显得分外憔悴。

“师傅，你看。”沐盈盈轻轻道。

“别说了，再说我真要发火了。”秦欢暗自咬牙。

小乙点完菜过来落座。

“主人，这家店怕不是又要黄了吧，你看那伙计，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小乙道。

“本来丽春苑是扬州府的名楼，咱们凌陵私教坊也为其输送过不少的才人，想不到只一二十年的功夫，私教坊被夷为平地，这丽春苑也落魄至此，唉。”沐盈盈不禁感慨。

“只要人还在，就不怕没有翻身的那一天，我看这里就挺好，虽说位置偏了些，但场地大啊，搭一个大大的舞台，咱们这班子人就打私教坊白羽楼的旗号，跟他们长乐坊斗上一斗，看看孰优孰劣。”秦欢相信自己多年积攒下来的名气还是够吃老本的。

“师傅，您凭什么有这么大的底气？你可别忘了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有那佟大人，他可现在还是知府呢，有知府背后撑腰，长乐坊岂是能一朝一夕就能摆平的？”沐盈盈只觉得秦欢有些飘了。

“我说你死丫头今天铁了心要跟我对着刚是吧？咱们来干嘛来了，不就是为小玲报仇来了吗？管他什么知府，老子还认识皇上呢，惹急了我一封书信给皇上......”

“行了行了，你写信给皇上还不知道能不能送的进宫呢，再说了皇帝哪有那闲心管这等屁事。”沐盈盈摆出一副很了解皇帝的样子。

秦欢也翻了翻白眼，不再理会她。

这俩人怼的气劲，余歌又是昏昏欲睡的，现在她都不敢闭眼，一闭眼就是楚湘君的脸，所以虽然很困，但是她不敢睡，怕做不好的噩梦。

“菜来喽。”小二墨迹了半天才把菜肴端上桌。

整个大堂里除了路过的行脚客吃便饭外，就没别的人。

唱曲儿的舞台一看就是很久没用了，那梁顶上还结了蛛网，也没见人打扫。

这丽春苑俨然一副垂死的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