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外戚干政的例子还在皇上心里刺着,皇上不可能让下一个外戚干政出现。
她进宫其实就是皇上牵制时家的手段,但又何尝不是时家更进一步的契机。
时家不倒,皇上绝无可能让她生下孩子。
从前她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如今她懂了,却希望自己不要那么懂,越是懂,她越是心寒。
不过心寒也罢,懂了总比永远不懂,做个糊涂虫要好得多吧。
两人都没有说话,晚上就寝的时候,皇上的动作孟浪了许多,颇有一种狼吞虎咽的架势。时若棠被弄得简直是方寸大乱,不知今夕是何夕,一脑门子的迷糊。
等到沐浴的时候,时若棠才缓过气来,“熠郎,今夜怎么……”话未说完,但是两人都懂。
皇上面色柔和的拨弄着时若棠柔顺的乌发,乌发柔顺丝滑像是上好的绸缎,又在烛光下散发着莹莹光泽,忍不住凑上前去,一个吻落到乌发上。
鼻尖是一股清淡的花香,是时若棠身上特有的味道。
“我们如今只有欢儿一人,欢儿岂不孤单,若是再来一个就好了,男孩儿女孩儿都行。”皇上看着时若棠的小腹,眼里是满满的期待。
时若棠梳发的动作一顿,只在一夕之间,而后又若无其事的开始梳头发了,一抹笑在唇边漾开,“再来一个也好,若是没有,也不妨事。”
这一年里,宫中女子只有一人有孕,平安生下之后,是个女孩,如今已有大半年未曾听到哪个宫里传信来说有孕之事。她暗自找马太医打探过,皇上的龙米青已有不足之势就是米青子活力低下,恐怕再难使女子有孕了。
她从中动的手脚见效慢,本以为三五年才能起效,却未曾想还不到两年就起了作用,一切皆因皇上来她这儿来的太勤了。
皇上听她这样说,眼睛一暗,将她一把从凳子上抱了起来,“还是要勤耕不辍才好。”
一场妖精打架又开始了。
………………
坐在塌上,时若棠开始了新一轮的怀疑人生,心里暗骂了马太医整整一刻钟,马太医误我啊……
没错,时若棠怀孕了,这次怀孕始料未及,马太医说皇上再难使女子有孕了,她便停下了避孕药,谁知竟然中招了。
这不是坑人嘛,马太医医术不精,害人子弟啊。
马太医擦擦脸上的汗表示,娘娘,您可不要诬赖臣啊,臣说的是难以使女子受孕,又没说不能使女子受孕了,您自己阅读理解能力不好,怪我咯!
时若棠表示,怪你,怪你,就怪你,我是娘娘,我说怪谁就怪谁,哼!
在塌上坐了好一会儿,时若棠总算是接受了自己又怀孕了的事实。
看着眼前汗涔涔的马太医,时若棠又是一阵心堵,语气说不上好,却也谈不上有多坏,“依你看,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马太医想了想,“那药不会对胎儿有什么影响,娘娘尽可以放心。”
马太医这样说,时若棠倒是松了一口气,挥挥手,“你下去吧。”我现在看见你就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