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奏折像是雪花一样飞上皇上的案桌,摄政王也开始有些顶不住压力了,他身后拥护他的大臣也开始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让他出面对付太后。
京都甚至出现了太后银乱后宫的流言,据说太后从前还假扮宫女和侍卫私会。
这样的流言传到时若棠的耳朵里,她便知道是谁出的招,护国公。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在暗地里报复她。
她还没怎么呢,皇上就先绷不住了,他在朝廷之上大发雷霆,还派人当着黎民百姓的面斩杀了那传播此流言的人。
皇上杀人之后,流言倒是平息了一段时间,而后又愈演愈烈,到处都是流言蜚语,甚至有人还说皇上根本就不是先皇的种,是太后和一个侍卫的种。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让人怀疑这就是真的。
宫里的侍卫宫女看向皇上的目光也开始有了变化,变得探究和怀疑起来。
甚至皇上走过御花园的时候,还在假山后面听到有人揣度他的身份。
皇上又开始举起屠刀,想要以杀止流言。项黎川阻止了他,告诉他,天下的百姓都有嘴是杀不完的,他越是杀的多,他们便越会觉得他心虚了,越会大肆揣度。
时若棠看着欢儿一脸焦躁的在长平宫走来走去,都快把长平宫的地都出凹痕了,心里也是说不出的疲惫。
因为慈宁宫还未修缮好,因此这一年里时若棠一直住在长平宫。
项家人为什么这么做,他们啊,就是为了逼她,逼死她,只有她以死证明,才能让人信服,她未曾做出对不起先帝的事,皇上的身份才不会让人生疑。
死,又何妨,她本就是将死之人,时若棠想。早在先皇去世之前,她也被太医诊断,心血耗尽,精气不足,寿数无多。
这一年里,她为欢儿铺的路够多了,在朝廷各处都安排上了人,足以让欢儿在朝堂之上立稳脚跟。
中秋的夜里,本是阖家欢乐的日子,却只有太后和新皇两相对坐,吃团圆饭。
吃过晚饭,母子两,坐在院子里,手边是一壶清酒,母子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起酒来。
喝到微醺之时,时若棠对欢儿说,“欢儿,今夜娘亲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欢儿那张白净的脸上红彤彤的,像是天边的红霞,脸虽然红,但是还没有醉的很凶。他和项黎川是一个毛病,只要一喝酒必脸红。双眼里写上了醉意和迷茫,“娘亲,要讲什么故事呀?”
时若棠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很是平稳的给欢儿讲述,“丞相家有一个女孩儿,她年幼时便去了江南居住,在那里她遇到了一个男孩儿……”没错,这便是时若棠自己的故事。
她也想过到底要不要把欢儿的身世说给他听,说了或许欢儿会接受不了,会恨她,若是不说的话,欢儿以后从旁人的口中知道,那有些事情就会变了味道,她不希望欢儿以后听别人说出变了味道的身世。
有些事她不能瞒他,他有权利知道。
听完这个故事以后,欢儿愣住了,眼里的茫然更深了,还带着无助和不知所措,“所以,所以,他们说的是真的?我真的不是父皇的孩子?”
时若棠点点头,“是,欢儿,娘亲对不起你。”
“所以我是师傅的孩子?”欢儿一直跟在项黎川的身边习武,他很喜欢项黎川,所以当他知道自己是师傅的孩子的时候,他满心觉得震惊。他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