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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兴王城新的这出热闹,很快在承平伯夫人面前黯然,秋雨开始连绵的一个夜晚,急速的打门声吸引她全部的注意力。
这声音最早由看门的王二听到,秋天的雨像丝线一样的开始时,把潮湿和长久带来的同时,还有轻易就出来的不耐烦。
自从晋王到来,南兴境内的安全极度提高,王城里虽没有路不拾遗,也好几年没有出现大宗的伤害事件,王二问声是谁,确定门外是个人而不是猫狗捣乱,“呼啦”一下拉开门,把门外的人吓一跳,把自己吓一跳。
血迹顺着男子捂胸口的手指往下流,有几滴落在门槛上,在角门灯笼光的下面是个暗色的痕迹。
守角门的只有一个人,王二现在也来不及怪自己大意就开了门,门闩离门从来不会太远,方便他抄起门闩,把另一端抵在男子的身前,男子扑通摔倒。
王二害怕地蹲下身:“喂,我月银不多,家里有老娘,我赔不起。”
“夫.....人.....”
男子吐两个字出来,紧紧闭上眼睛,血是不吐了,似乎要从嘴角出来。
光想想银子王二的心就提到半空,再看周围寂静无人,强盗?他这样想着耳力格外聪敏,隔壁街道上似乎有脚步声往这里走来。
本能促使王二拖进男子,轻轻合上角门,本能促使他想验证一下,角门里抽出修缮门头用的梯子,无声无息架到墙上,登梯时的吱呀声让王二像个老鼠般机警的露出脑袋。
呀!
街口真的有个人,黑衣蒙面,投来一双阴寒的眸光。
大受惊吓有两个结局,一是惊慌,二是僵住,王二是后者,而黑衣人也没有想到墙头上摇曳的藤蔓里有人,他定定的注视着承平伯府的角门,直到他仿佛再来不会认错,一阵风吹过,他不见了。
王二亲眼看到他转身,亲眼看到他离开,可是速度太快,他的眼前一花人就没了,他匆忙的来到上夜的管家林德面前,原话就这样说。
“德管家,风一吹他就没了。”
林德是留下的管家里功夫最正统的人,林忠、林诚是家生子儿,林德是承平伯外面收来,自从承平伯去世,家里大大小小的出事情,林德总揽上夜的活,虽不是晚晚都在,一个月三十天里二十多天他上夜。
“带我去看那人。”
门房里,那人经过晕倒后的休息,睁开眼睛有些精神,不过他被王二拿绳索捆的动不得,露出尴尬的苦笑:“朋友,我是承平伯夫人的伙计,劳烦送我到林家,一问便知。”
晕倒前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自己去了哪里,又是怎么来到这里。
王二气的又举起门闩:“不说实话我打死你。”
林德确定一下对方没可能挣脱束缚,索性挑明:“这里就是承平伯府,我是管家,你是哪个铺子上的伙计,你告诉我。”
那人猛的一惊,再就有些讽刺:“这是林家?”
“是!”林德斩钉截铁,从态度到底气都带着令人信服。
那人默然一下,闷声道:“好吧,我现在也没有选择,如果你们是林家,请转告伯夫人,我是齐老板的伙计,有重要的事情要见她,如果你们不是林家,要杀要剐要给个痛快。”
他的眼睛忽然瞪如铜铃,嗓音也严厉:“想让我乱说话攀扯人,下辈子吧!”
齐老板这三个字比圣旨还有效用,承平伯夫人隔窗听到先是一个激灵,再就道:“我来。”
门房里那个人又晕过去,林德在给他包扎伤口,又把家里现成的伤药喂给他。
他悠悠再次醒来,就见到房里坐着一个年青的夫人,她穿着素白的衣裳,黑色的裙子,发髻上有朵白花,再就清一色的银首饰。
承平伯夫人验明他的身份,对方也拿齐贵的话验明承平伯夫人身份,他说起来。
“是鲁王的人追杀我,我手里的货物,每十袋里有一袋藏着铜,不是矿石,是齐老板去年就让我留意购买的精炼铜,本来这个月应该送到,不想承平伯去世,齐老板失去和殿下接洽的人,让我先在外面等着,前几天他带着商队来看我,说货物可以送来,到王城就找他老婆,他老婆会安排人给殿下送信,安排收货的仓库,我带着货物刚上路就被追杀,我的伙计死了一半,万幸东西没丢,也得知对方身份。”
男子动一动就带着痛苦,把藏在衣内的一个东西拿出,半旧的巴掌大小衣物,上面有一个标识。
承平伯夫人不认得,她拿出来让负责殿下生意较多的林诚看,林诚大惊失色:“这是鲁王府的标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