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家如何如何,就是要找神医。
牛亮粗犷的脸上浮现出几分不耐烦,“我家姑娘说了不会诊治便不会诊治,你们请回吧。”
牛亮说完,后退两步,准备把门关上。
可他刚把门关到一半,那些人便一拥而上的把门顶住。
盛浅予坐在大厅里,听着外面闹哄哄的声音,把廷煊交给金子,自己起身出了门。
“神医,神医”
“神医,您发发慈悲,给我家老爷看看吧。”
“神医”
一看到盛浅予,那些人倒是不挤了,纷纷对盛浅予说话。
看着这么多人,盛浅予有些头疼。
说来说去,这些人其实是她自己招惹来的,也怪不到别人。
想了想,盛浅予抬手示意那些人安静,“你们回去禀报给各家主子。我只给十个人看诊,让他们商议好之后分三日过来。”
“啊?十个?这怎么够?”
“就十个,或者一个都不看,你们回去禀报吧。若是不服,毒药伺候!”
她愿意给十个人看诊已经非常厚道了可以吧,要不然就一个都不管。
那些前来看情况的小斯等人听到这话,立刻赶着回去禀报给自家主子。
只有十个人能来,可得赶紧让自家主子想办法去。
看着众人纷纷散去,牛亮这才把大门关上,“姑娘,找魏家的事情”
“别急,这不还有十个人吗?”
牛亮眼神一亮,“姑娘的意思是,问他们?”
“嗯,让他们帮着打探一下,至少能拿出千两看诊的人绝对不会是什么普通人家。”
“说的是。”
“走吧,做饭去,饿了。”
“好。”
午膳后,盛浅予迎来了三位结伴而来的病人及其家眷等。
其中一个呼吸急促,脸色苍白,就快要上不来气的样子。
“快把人抬到药房,放在床上,必须马上救她。”盛浅予看着情况不对,立即开口。
“是是,快,老夫人要上不来气了。”
一群人七手八脚,还有人叫着祖母之类的跟着进了药房。
“只能留下一个人,其余人全都出去!”
“这祖母。”
“娘”
“都出去,我留在这看着。”其中跟着的一个老爷子下令。
“爹。”
“出去!”老爷子直接发火。
那些哭哭啼啼的男男女女听言立刻噤声出去。
盛浅予让金子把门关上,准备银针之类的,自己则是赶紧给躺在床上的妇人把脉。
“心脏的问题,是平日里爱发脾气,情绪起伏太大所致。”
站在床边的老爷子轻轻叹气,冷斥,“这些不肖子孙!”
盛浅予没兴趣关心他们的家事,把病人的外衣脱掉,只剩一件里衣。
“金子,银针。”
“姑娘,给。”
盛浅予接过来,直接在病人心脏位置下针。
如此几针下去,原本还呼吸困难,急促的老妇人呼吸缓缓平稳。
盛浅予看此,停下手上动作,“这个病症很特殊,可以吃药调养,但是发作的时候又很急,更是忌讳平日里情绪变动过大。”
老爷子点头,“是,小神医说的都对。可有什么办法调养好?”
“我尽可能的帮着调养好,药按时吃,平日里能不生气尽量不生气。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不是危及到生命的事情,没必要生气。”
盛浅予也就是顺口说了这么两句,躺在床上的老妇人却开口说话了。
“神医说的有道理,只要不牵扯到性命,其他都是小事。”
盛浅予低头,“那老夫人现在可想开了?”
“哎!这会儿快要死了,觉得那些事情都无所谓。可到了跟前,该为子女生气的还是会生气。”
“说的也是,这道理大家都懂,就是事情到了跟前做不到。”
“对呀。”
“不过,我觉得,该为子女操心的还是操心,但是生气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伤身。所以,老妇人以后还是要为自己想想才是。”
盛浅予一边动着手上的银针,一变闲话家常似的跟妇人说着话。
旁边的老爷子看了看盛浅予,原本拧着的眉头渐渐放松。
“不错,小神医说的有道理,我以后就把你这些话记在心里,再也不为那些事情生气。”
“这就对了。”盛浅予笑着附和一声,看妇人的脸色好看了许多,便转身去不远处的桌子上写药方。
“按照这上面的方子喝七日就好了,这期间可千万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我在方子下面写了下针的穴位,下次若是再有这样的紧急情况,找个靠谱的大夫下针就好。”
旁边的老爷子接过药方,对盛浅予拱手,“多谢小神医。”
随着从袖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千两银票递给盛浅予。
“老爷子,我能先问您一个问题吗?若是您知道或者能帮我,这诊费我便不收了。”
“哦?什么问题?”老爷子很好奇什么问题能值一千两银子。
“我想问一下,您可知道一个住在南城的魏太医家在哪?提前说好,容世子阻止我找到魏家,您若是知道还愿意告诉我,说不定会有麻烦。”
那老爷子听言,哈哈一笑,“无妨,老夫还真知道那个魏太医家,他们是去年七月份搬到莲台路四十二号的。”
“莲台路二十四号。”盛浅予眼神一动,重复了一遍。
“不错,就是那里。”老爷子扶起床上的妇人,两人对视了一眼,轻轻一笑。
“好,多谢二位,这诊费便不用给了,回去多休息,按时喝药。”
“如此,我们便不与神医客气了。”
“不用。”盛浅予客气一笑,“金子,快去送送。”
金子连忙收起脸上的激动,点头,“哎哎。”
忙碌了一下午,把今日过来的三个病人全都打发走,金子的眼神就一直落在盛浅予身上,脸上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金子,别急,明日,明日你和牛大哥一起去那附近看看,若确定是魏家,咱们再做下一步打算。”
她理解金子的心情,来京城这么久,总算找到了魏家。
“嗯嗯。”
“再去准备一些银针,愉妃娘娘应该快过来了。”
“好。”
傍晚,盛浅予刚准备好做晚饭的食材,大门便被人敲响。
牛亮抱着廷煊去开门,愉妃娘娘换下了身上的宫装,只着一身华服。
旁边四皇子扶着愉妃的手缓缓进门,容逸跟在后面进门,并且从牛亮怀里把廷煊抱过去。
几人身后跟着的是两个丫鬟和几个侍卫。
愉妃缓缓回头,看容逸竟然主动去抱盛浅予的孩子,眼底讶异划过,却没说什么。
这三日来,她的头几乎不疼了,只是偶尔动作大了,或者高兴过度之类的会感觉到一点点疼。
这都是盛浅予的功劳。所以,她现在根本不把盛浅予当成普通的百姓来看了。
那边从厨房出来的盛浅予看到进门的几人,对愉妃点点头,“去药房吧。”
“好。”
四皇子扶着愉妃轻车熟路的进药房。
盛浅予看到容逸,原本要跟着进药房的脚步一转,直接朝容逸走来。
“廷煊,过来,娘亲抱。”盛浅予语气温柔,眼神只看着廷煊。
廷煊自然是愿意让盛浅予抱,伸着胳膊到盛浅予怀里。
前两日容逸没有过来,只是四皇子陪着愉妃,盛浅予也没想到他今日竟过来了。
抱过廷煊,盛浅予的视线根本没在容逸身上停留一下,转身便走。
“怎么?怕本世子抢走廷煊?”
“还真有点担心。”盛浅予脚步不停。
容逸快走两步,与盛浅予并肩,侧首,“若本世子真的把廷煊藏起来,你会怎样?”
闻言,盛浅予眼底幽光闪现,对上容逸温和的眼神。
“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