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金子放下马车,让他单独出发。
一个是为了躲过士兵的检查。另外一个也是为了锻炼金子。
京城的人知道他们一共四个人,遇到两个男子和一个女子加上孩子,那些士兵肯定会更仔细的查看。
如今金子下车,盛浅予把自己简单捯饬了一下,就和一般的普通妇人差不多,看上去比她本身的年龄大了好几岁。
廷煊也被盛浅予打扮成了一个女孩的装扮。
一岁的孩子本就有些男女莫辨,穿上女孩子的衣服更像女孩了。
至于金子,他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
金子长的就是憨憨的样子,加上又换了身比较一般的衣服,放在人堆里都没人正眼看一眼的那种。
而且,金子身上还带了不少的药粉和药丸,一般人是绝对欺负不了他的。
看着马车越走越远,金子是有点忐忑也有点期待。
甩了甩包袱,金子抬脚朝着前方走去。
盛浅予的马车渐渐接近城门口,看着那边士兵在门前检查,牛亮提醒了一声。
“没事,他们查不到的。”
就她现在的样子加上廷煊这几日生病瘦下来的小脸,还是个女孩打扮,一般人都不会想到的。
“嗯。”牛亮稳稳的赶着马车走到城门口准备进城。
“这边,这边,检查,你们是做什么的?”
“军,军爷,我们就是小老百姓,刚从京城进了点香料,准备进城卖。”牛亮下了马车,一脸的诚惶诚恐。
“打开车门看看。”
牛亮微微弯着腰,“是,军爷,车里是小人的婆娘和闺女,您轻点动静,孩子小。”
“行了,别废话了,快打开。”
“哎哎。”牛亮应了两声,站到马车上,打开一侧的门。
里面盛浅予也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抱着怀里的廷煊半遮着廷煊的眼睛。
那士兵扫了马车一眼,看盛浅予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妇人,怀里的女孩清清瘦瘦,也没那么可爱水灵。
“箱子里是什么?打开看看。”
“哎哎,我来,我来。”牛亮弓着身子进了马车,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两个袋子,“军爷,您看,就是这种香料。”
“都是吗?”
“是是,好几袋子都是,最底下有几件衣服,您看一眼。”牛亮扒拉着箱子,扯出几件衣服。
“行了,过去吧。”
“好,谢谢军爷,谢谢军爷。”牛亮赶忙把东西放回去,然后驾着马车进城。
顺利的进了城,牛亮驾着马车朝主街那些看上去还不错的酒楼而去。
盛浅予不愿委屈了自己和孩子。而且,好的酒楼也更加安全。
今日虽然只赶了半日的路,她还是不想着急的走。
廷煊现在不舒服,坐马车久了脸色更加难堪,还是以休息为主。
那些士兵就算找过来应该也不会查出什么。
若是真的被认出来,大不了再用药。
她现在可不在乎什么皇家不皇家的了,谁想伤害她的儿子她就跟谁拼命。
“姑娘,前面有一家满月酒楼,看上去还不错。”
盛浅予推开窗户,看了一眼,“行,就这里了。”
牛亮闻言,把马车停下,自己牵着马朝酒楼门口走。
那边有小二迎出来,“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
“住店,也吃饭,你们这有没有上好的套房,来一间。”
“有有有,客官从后门进吧,咱们后院有放马车的地方。”
“好。”牛亮随着店小二把马车牵进院子里绑好,这才转身开门,让盛浅予和廷煊下来。
“孩子的爹,拿着那个大包袱就行,里面是孩子的东西。”
“哎!”牛亮被盛浅予叫的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应下。
小二站在旁边陪着笑,等着牛亮拿下东西赶忙去接。
“不用了,小二哥,这是孩子的东西,我家姑,孩子的娘不喜欢别人拿。”
“哦哦,好好。”小儿闻言也很理解的后退。
牛亮下了车,把马车的门锁上,小二这才引着三人穿过后堂去前面柜台。
牛亮交了银子,又要了饭菜,由小二带着上了三楼。
房间很大,足有六七十平,还分了内外间,外间有个小床,应该是给客人身边带的丫鬟小厮之类的准备的。
盛浅予点点头,“还不错。”
“客官满意就好,若是有什么事,您随时叫小的。”
“送些饭菜和热水就行,孩子有些不舒服,没什么事不要来打扰就行。”
“哎!好好。”
小二知趣的应下,转身出了房间。
盛浅予看着门关上,抱着廷煊坐到圆桌边,“牛大哥,晚上你就在这个小床上凑合一下。”
“嗯,我知道,这已经挺好了,不知道金子自己怎么样?”
盛浅予眼底也有一丝担忧,“应该不会有什么事,金子手里有银子,身上还带着各种药,一般人也不会去注意金子。”
“姑娘说的是。”
这边三人在包厢中等着热菜热饭,而金子此时还在路上走着。
刚刚明明看上去不是很远,可现在走了那么久,他都出一身汗了才刚看清城门,估计还要走上一会儿才行了。
“等进了城就能租马车了,对,再走一会儿就好了。”安慰着自己,金子抹了抹汗继续。
京城,容王府。
“王爷,现在怎么样了?”容王妃站在窗边担心的跺脚,那边胡御医看的直拧眉。
王爷从醒来之后就开始头疼,今日已经第三日了,可就是看不出什么。
“王妃,臣给王爷把脉,实在看不出什么问题,王爷的身体一切都正常。”
“一切正常王爷怎么会疼成这样?你们到底会不会治?!”
现在发现这群御医是越来越没用了!
“王妃息怒,老臣确实看不出。”
床上躺着的容王爷捂着脑袋,恨不得给自己一掌,把自己劈晕。
“不用看了,没用的。”容逸从外面走进来,看着床上咬牙忍痛的容王爷,眼底情绪莫辨。
他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自己的父王了。
强行把廷煊抢过来,惹怒盛浅予,连累整个容王府。
他想说什么,但是,却不能说。
父王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在整个京城几乎没人敢惹,他强势惯了,也呼风唤雨惯了。
所以,遇到任何事情都不会去考虑别人的感受。
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以前只想着让盛浅予接受他的提议。
虽然没有如父王这样直接的去抢,却也是一种软磨硬泡式的逼迫。
那种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生,确实无法真正的设身处地为别人去想一想。
他现在终于明白盛浅予为什么一定要带着廷煊离开了。
不过,明白也已经没用了。
“逸儿,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用治了?你父王现在疼的脸色都发白了。”
容逸眼帘微动,“这可能是盛浅予给父王吃了什么东西或者”
“混账!本王要杀了她!吸”容王爷听到这话,气的想要坐起。
“父王,您不能杀她,她是廷煊的娘,也是我喜欢的女子。”
容王爷这会儿疼的没心情顾及容逸的感受,“哼!等着,本王一定”
“父王,你抢了她的孩子,这件事本就是你的错。就因为这样,盛浅予才会在您身上动手脚。您不明白吗?”
容逸眼底有心急,有气,有怒,有怨,有无奈等等情绪。
不管怎么样,眼前的人都是他的父王。
他知道,容王爷平日里不是这样的人,只是此时身体的痛苦让他不想思考别的而已。
可,盛浅予也是他护定了的人。
容王爷指着容逸,疼的说不出话,只有满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
容王妃却是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容逸,“逸儿,你疯了!你父王现在头疼的厉害,你怎么还跟你父王争执?!那个女人对你就这么重要吗?!”
容逸拧眉,“胡御医,你们都回去吧,父王的头疾估计要疼一阵子,之后肯定会慢慢好的。”
当时盛浅予说过,会给父王一些惩罚,可能这就是了。
只是时间长短不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