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拿了一个包袱交给盛浅予,“这个是鞭卓让我给姑娘的,说是容世子留下的。”
“好。”盛浅予接过来,随手打开看了一眼。
里面也没什么,就一块玉佩,说是可以在东容国自由出入的。
另外还有一块暗红色的令牌,上面有逸这个字,盛浅予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除了这两个,剩下的就是廷煊放在容逸马车上的衣服。
“就这些?”
金子点头,“我没打开包袱,应该就是这些了。”
“好,我拿走这两个,廷煊的衣服你暂时收着,等回头我来找你拿。”
“行。”金子重新把包袱收拾好,“姑娘,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廷煊,最近好想他。”
“别着急,等我回来就带他过来看你,我最近大部分时间都在熟悉谷中的环境,你怎么样?可还习惯?”
金子脸上露出笑意,“嗯嗯,以前爷爷一直让我背书,死记硬背的东西我看了就忘。现在能对照着书本上的内容,再打理药田,我觉得我都不会忘。”
闻言,盛浅予勾唇,“好样的,等以后你也能独当一面了,咱们结伴去江湖上闯一闯。”
“嘿嘿,要带上廷煊。”
“看来你是真想廷煊了,必须带上他。”盛浅予拍拍金子的肩膀,“我就不跟你多说了,你快去药田,一定要用心学,等春节后咱们一起出谷。”
“好,姑娘一路小心。”
“嗯。”
从金子的院子出来,盛浅予四人顺利出了谷。
这次走的还是有瀑布的大门,这边距离进入南乔国的边境城只有两日路程。
盛浅予主要想看看外面是否还干旱,以及西南峤那边的秋收情况。
西南峤是她一手打造出来的,不可能轻易的放下,尤其是现在这个到处缺粮的时候。
四人骑马,原本坐马车需要走两日的路程其实只需要一日就能到。
不过,他们出谷之后天色就差不多黑了。
“表妹,师兄,咱们在前面休息吧,我们打些野味,烤了吃。晚上在火堆边休息也不会冷。”
祖亦舒指着不远处的空地道。
“好,那就在这休息了。”盛浅予应下。
后面跟着的古若和宗亨自然更没有意见。
四人在一处宽敞的草地上停下,四匹马就在附近低着头吃草。
“师兄,你们去打猎,我和表妹在附近找些能烧的干柴。”
“好。”
四人分工,火堆很快点燃,猎来的野鸡和野兔也很快上了烤架。
祖亦舒坐在盛浅予身边,两人说笑着随意聊着天。
正说着话,祖亦舒脸上的笑忽的一收,立刻站起身,把盛浅予护在自己身后。
那边的古若和宗亨也是满脸警惕的看着一个方向。
这边虽然是三国交界之处,但伏庞国的人几乎不出来,附近更是没有路出来。
而东容和南乔两国之人如果走动的话,根本不会绕到这么远的位置。
盛浅予根本什么都没发现,但看着三人警惕的样子,也不出声的看着一个方向。
突然,古若甩手朝一个方向扔了一颗石子,不远处的一颗树上立刻飞出一个人影。
“鞭卓?”
盛浅予只看到一个影子,感觉很像鞭卓。
“师妹说的是容世子身边的那个人吗?”
“对。”盛浅予点头,从祖亦舒身后走出来,“鞭卓,是你吗?”
“姑娘,是我。”远处鞭卓的声音响起,随着走近。
“有没有被师兄伤到?”盛浅予看着走近的鞭卓问道。
“没有。”鞭卓看了一眼古若三人,走近盛浅予,“姑娘。”
“嗯,你怎么在这?”
“属下从出来就一直在这附近,弓持在另外一处门等着,就是怕姑娘出来错过了。”
盛浅予微微惊讶,“你在这等了两个多月?弓持在另外一处也等了这么久?”
“是。”
“真是你住在哪里?现在天气可越来越冷了。”
鞭卓神色微动,“姑娘不用担心,属下在不远处搭了一个简单的草屋,晚上就住在那边。”
盛浅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缘笙谷不准外人进入,鞭卓和弓持就这般守着,万一她年后再出来呢?
“你先给弓持传信,告诉她我去南乔国,让他来找咱们。”
弓持和鞭卓跟在她身边很久,说真的,她用起来很顺手,而且已经生出不少感情,让她把人赶走,她还真做不到。
“是。”
“表妹,他们是朝廷的人,你不能把人留在身边。”祖亦舒看鞭卓就很不顺眼。
不管是因为祖母的事情,还是因为姑姑的事情,亦或者是受祖父的影响,她对朝廷之人都是排斥的。
那边古若和宗亨不说话,但是脸上神情表明了一切。
盛浅予转身拍拍祖亦舒,“舒表姐别这么说,如果严格算起来的话,廷煊也是朝廷人,难道你还讨厌他?”
闻言,祖亦舒拧眉,“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对朝廷的人有意见可以,但也不表示所有朝廷人都不好。”
祖亦舒还是一脸的不爽,转过脸去。
盛浅予也不劝说她,估计是受影响太大,一时半会儿改变不了这些想法。
“鞭卓,你注意西南峤的事情了吗?最近怎么样?”
“回姑娘,西南峤今年大丰收,乔太子派了很多人去帮忙,如今冬小麦又种下去了。”
“现在几国还是很干旱吗?”
“对,总共没下三场雨,少部分地区确实下了一些,现在各处还是粮食紧缺。”
盛浅予点头,“通往西南峤的路修了吗?”
“姑娘放心,乔太子已经让人修了,如今正在看从何处再盖出几处大门。对了,孙茂曾经给姑娘传过信,属下拿给世子爷了,很多事情世子爷也都处理了。”
闻言,盛浅予眼神动了一下,没有多说这个话题,“现在几国有什么变化吗?我听说西向国现在是湛王的了。”
“是。湛王在西向国登基前,也就是大概一个月前,带着人回了北湛国,让人在北湛士兵的水井里下了毒,据说死伤了有三十多万人。”
“三十多万!”盛浅予听到数字,后脊背瞬间发寒。
三十多万!
湛王果然够狠!
不仅狠,而且心也够毒,一般人可真的下不去手。
就算能下去手,也会顾及名声而不敢去做。
“那北湛皇帝呢?他做了什么?”
“当初湛王回去,用自己吸引北湛皇的注意力,他手下人去下药。谁也没有想到湛王会真的对自己曾经的国家下这个狠手。事情一出,湛王立刻回了西向,北湛皇集结了所有的兵力出兵西向国,连东容的边境都没留下几个人守着。”
盛浅予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湛王够狠,北湛皇也是个不计后果的,不愧是亲兄弟。”
“是。两国现在打的难舍难分,西向国本来就不是湛王原本的国家,打起来更是什么都不顾。”
“那西向国原来的皇家人呢?”
“被湛王封为摄政王,其实就是一个名号好听。那些蠢蠢欲动,不服的,全都被湛王悄悄处理了。”
“那东容国呢?可准备出兵?”
“暂时不会。因为不知道北湛是真的没留几个人还是暗处藏着很多兵,所以还要观望一下再看。”
“另外,东容国正在准备十年一次的真武会,也就是五国比赛各种文武的盛会,今年在东容。当然,也是在看情况。如果北湛和西向一直打下去,都不参加,那么,东容也会出兵了。”
盛浅予听完,大概了解了外面的情况。但是,这个了解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
短短两个多月就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现在湛王还在和北湛打的火热。
若是东容再出兵,伏庞国说不定也会趁机有些动作。
这是要天下大乱的节奏吗?
其实,她倒是没有那么大的心去管天下黎明百姓。
她担心的是春节后去北湛找药材。
若是到时候战火连绵,她根本去不了。
而且,之前北湛和东容一打就是来来回回的牵扯十几年。
如果战事再有个十几年,她娘估计是等不了了。
“朝廷之人果然够狠,三十多万人,说毒就毒死了。那湛王好像就是北湛国的人。连自己国家的士兵都下毒,真是没有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