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还在继续,在那个男人的身后跟着的并不是那个陈裕华而是一个穿着土气的农村妇女。
两人一同进入的厨房,男人直接坐到了厨房的那张破四脚桌上,女人则是自然的走到厨房里拿起一瓶塑料瓶装的散酒,走到男人的面前给他倒了一杯酒而后自觉的蹲在一边默默的不敢抬头看男人。
男人则是很习惯女人的服侍随手端起酒杯就这么喝了起来,但这个画面并没有持续多久,仅仅三杯酒下肚的功夫男人就喝的面红耳赤。
他也借着酒劲开始对一边的女人指指点点,虽然男人说话的声音到了黄明庭的耳中就全部变成了一对毫无意义的语音符号,但从女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不难看出男人的话肯定不会太斯文。
但那怕如此女人一直都是是低着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可是男人依旧不愿就此罢了,随着又是两杯酒下肚男人的行为也越发不知收敛。
渐渐的他开始失控了,第一下是一记耳光打在女人的左脸,而后他就像是打开了暴力的按钮一般动作越来越发的猖狂变态。
而在黄明庭的眼中,不对,应该说在这个记录者的眼中男人的形象变得越来越发的狰狞,男人的手脚在一次次的抽打过程之中变得越来越长越来越细也变得越来越发的扭曲。
渐渐的在这个男人的手脚上长出了倒刺,他的脸也开始变成一张瘦长的马脸,在马脸的嘴角上还挂着一丝猩红的血肉!
而那个女人的面容则是渐渐变得模糊,仿佛在这个记录者的眼中似乎模糊就意味着看不到与暴力的不存在。
这一殴打的过程足足过了五分钟的时间,在这期间黄明庭尝试过移动,他甚至有想过要上去阻止那人的行径。
但他动不了……
不仅仅动不了,在这个过程之中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与无力感一直环绕在他的心底,就好像那个记录者此刻的心境一般……
最终这场持续五分钟的暴力汇演在男人摇摇晃晃的走回后门结尾,而女人则是又过了两分钟才挣扎的站起身来。
让黄明庭没想到的是女人站起身来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给那个男人收尾,她勉力的将那瓶还剩一半的塑料瓶装的酒收起,而后一瘸一拐的消失在黄明庭的眼中。
等到女人完全消失不见黄明庭就感觉到那种无形的束缚感顿时消失不见,他打开照明灯走到那张桌子边上。
此刻桌子上留下了一张泛黄的日记页。
XX年XX月XX日
他每天都在喝酒,喝醉了就动手打我和我妈,但妈妈从来都不敢反抗她只会道歉,那怕她什么都没做!
那怕她只是在家里坐着那都是错…
“刚刚那一幕应该就是陈裕华记忆里他爸打他妈的其中一个画面,那怕坐着都是错吗?
对啊,刚刚那个女人已经几近于卑微的在服侍那个男人。
但她换来的还是一顿恶毒的殴打!”
黄明庭最恨的就是家暴,家暴一旦开始摧毁的往往都是整个家庭,不论是施暴者还是受虐者乃至于家庭的孩子,最终都将会成为家庭暴力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