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收起日记,黄明庭扶正了一下自己的雨衣帽檐一言不发低着头冲进了暴雨之中。
他要追上陈裕华,这一次并不是为了任务.
他更在乎的是陈裕华急冲冲跑出房屋到底为了什么,他更在乎的是他到底是不是已经彻底化作恶龙。
他更在乎的是……
他也不知道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做些什么……
他也不知道,那个昔日躲在桌角哭泣的少年到底还值不值他豁出命去拯救。
他也不知道,那个画出岁月静好的人,如今是否只能够描绘深渊的黑暗。
说他圣母也好,说他愚蠢也罢,他就是想看一看。
推开木门跑进黑夜的暴雨之中,黄明庭在门口定了一下基础的方位就绕过刚刚放置画板的地方径直奔着湖的方向跑去。
此刻的湖边,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站立一颗柳树的树荫下,在他的身边满身伤痕的陈裕浒豁然不顾已经铺满地面的黑发,仰面朝天的坐着。
在男人的身前一个被装在盒子里的女人指挥着一条巨大的黑蛇一口将陈裕华撕裂成两半。
如果黄明庭在这里一定能够一眼认出这个装在盒子的女人就是当初他在畸形秀马戏团时碰到的何鹤。
这个时候的何鹤明显比黄明庭遇到她的时候强了太多。
黑蛇盘躯抬起它硕大的蛇头,它还想进一步的吞下陈裕华的整个身体,但就在即将咬到陈裕华时那个原本站在柳树下的面具人出现在黑蛇前。
那个面具人仅仅只用了一根手指就停下了黑蛇的冲击,他直接无视了黑蛇的咆哮声,转而随手将躺在地上的陈裕华召到了自己身前。
面具人伸出一根手指点在陈裕华的额头上,仅仅剩下半边身子的陈裕华在碰到面具人的那根手指时发出了剧烈的颤抖。
一阵红色的雾气从他的身体上不断的飘散再聚集、飘散再聚集,这样循环反复四次之后他的身体就已经变得越发透明。
在他即将彻底透明化的时候时候面具人的手中终于从他的额头离开了。
同时从他额头上离开的还有一个云雾状白色小球,小球内还若隐若现的浮动的一本日记本的虚影。
面具人看着自己手中的云雾小球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幅度:
“这里的诡异记忆印记还挺深刻,如果是普通的诡异估计第一下搜魂就已经溃散了吧?”
“这里毕竟是深层,白!”何鹤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面具人的身旁,她有些诧异的看着面具人手上的那个云雾状白色小球:“而且,你抽取了他的执念和记忆?!”
要知道诡异存在的凭依就是执念,那怕是在俱乐部塑造的“囚笼”里执念也是他们存在的重要根基。
这种破坏根基的行为就是在挑衅俱乐部,而这个在他们之中是一直都在避免的事情。
白并没有解释,他面具下的一双眼睛突然扫了一眼何鹤,那双眼睛的眼白处已经有百分之四十被一种诡异的红侵占。
但仅仅一瞬间那股红就从他的眼里消失不见,他将自己手上的那个记忆小球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我只是看一看他的记忆,没有全部抽取他的执念。”
话说到这个地步何鹤无法继续反驳白的意见,毕竟他是第二纪就留下的成员,而自己仅仅是最近才加入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