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诡异的目光看着坚称自己“晕倒”了的虬髯大汉。
原本以为这大汉好歹也算个硬汉,除了长相雄毅,更是硬撑过了安娜几下锤击,即便晕过去了也不服软。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也叛变革命了...
安娜有些忿忿不平,拎着战锤就要再来几下,兰斯笑着拦住了。
“给你三息时间爬出来,自己找个坑埋好...”
虬髯大汉眼见是装不下去了,双手一撑,把腿从土里拽出来,低眉臊眼的拿着圈儿刀挖着坑...
斯诺取过解药服用,坐在原地等待着药力发挥作用。
“我们去把蛇鸡牵过来,斯诺一恢复,马上出发去霍普镇。”兰斯道。
“你去牵,我要看着他们挖坑!”
安娜撇着嘴仇视的盯着虬髯大汉,不时的用木锤舞出一个锤花,吓得虬髯大汉一惊一乍的。
兰斯无语的摇摇头,孤身一人翻过沙丘。
两头走地蛇鸡窝在沙砾之中,低头吃着水果,见兰斯过来连头也不抬,一副工农阶级对资产阶级的敌视。
“走了。”
兰斯捡起地上的缰绳,拽了两下。
蛇鸡摇了摇头,表示我已经下班了...
兰斯气笑,抽出腰间的鳄齿短剑,剑尖还没有离开皮囊,走地蛇鸡已经站起身来,双腿不住的刨动着。
快点上来,我已经等不及要在月光下奔跑了!
果然,非暴力不合作...
兰斯取回走地蛇鸡的功夫,冒险者们已经将沙坑挖好,整个身子没入沙土之中,只露一颗人头。安娜正拎着木锤四处转着,检查是否有人偷偷消极怠工,并不断用木锤将新土夯实...
虬髯大汉显然得到了特殊照顾,四周的砂石都被锤的粉碎,板结在一起。由于血脉流通不畅,虬髯大汉一张黑脸憋的通红。
见兰斯回来,斯诺站起身,“我们走吧,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们这么久没回去,我怕沙狼察觉到异常。”
安娜听言,也收起手中的木锤,虽然心中纠结,想要看守着自己“种下”这些人头,但也知道现在不是使性子的时候,还有一位同伴身处危险之中...翻身骑上蛇鸡,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沙丘下一排整齐排列的“人头”,好有成就感.....
蜥蜴人向来是不需要坐骑的,不管在哪里,一双腿总是最值得信任的伙伴。
斯诺领头,三人两鸡迎着月光在“人头们”的目送下,向霍普镇的方向疾驰...
“终于走了...”
直到身影从视线的范围内消失,冒险者们均是深出了一口长气。
“老大,我们怎么办?”
虬髯大汉黑着脸,“沙狼是在火中取栗啊!如今人同伴回来了,沙狼帮的覆灭就在今夜了...”
“是啊。”
尖耳猴腮同样感慨着,“我们还算运气好的,帮里那些人恐怕连埋在土里的资格都没有了...”
“但愿有人能在野兽之前发现我们吧...”
远处一阵悠远的狼嚎声打断了众人的交谈,狼嚎声此起彼伏。
气氛,瞬间沉寂下来...
......
沙狼帮的驻地在镇南一间赌场的后院。
刀口舔血谋生路的人,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惨死在荒原,酒、赌博、女人,三件事几乎可以填满低等级冒险者大半的生活。
帮主沙狼是霍普镇土著居民,开赌场这种事儿,地头蛇再适合不过。不过,虽然赌场是自己的,但每月的收益,除了赌场的各项开支,还要分给几家冒险团大半,其余的再给手下的混混分上一些,基本所剩无几。
所以虽说看上去日进斗金,但实则也是表面光鲜。
沙狼自认也是一个有野心、有能力的人,或许还有些运气吧!不然也不会从一个流氓混混一路爬到帮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