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瓦尔雅朝堡垒走去,途经昨夜的主教区。充满安详、和平的教堂,如今成为死寂的废墟,我不知昨夜的血战究竟是谁取得胜利,但从墙上被溅到血液可以看出,两方人都匆忙逃离现场。守卫已在教堂前拉起栅栏,驱散想要看热闹的游民,透过破碎的玻璃我能看到教堂内昨夜的尸体还没人处理。
我们来到堡垒向守卫递交武器后进入领主大厅,坐在长椅上的索夫正无聊地望着天花板,看到他没事,我心里那颗石头也落了下来,既然索夫还能在这间大厅,那说明奥拓也活下来了。
“索兄。”我对他挥挥手。
索夫与我们不同,无论他去哪个领主大厅,他身后的长刀都可以畅通无阻地跟随他。而我们的武器只能交给守卫,暂且让他们来保管。
“奥兄,我还以为你们遭遇不测,幸好你回来了。”索夫看向瓦尔雅,“你昨天太鲁莽了,我并非数落你。奥维奇总会跟随着你,我不想看到奥兄或是你受伤。”
“在这的是奥拓·冯·卡兰,还是乔恩……”我发现气氛僵硬,横插一句。
索夫拍拍我的肩,“当然是奥拓,我们从人群中冲出来,回到领主堡垒,我把包裹内的信件全部都整理好。果真是英雄出少年,他当机立断下达命令,派人把信上有关的人全抓起来了。之后派出卫兵封锁城市,不能放任何一个贵族与城外的乔恩会和。”
“怪不得城内会有那么多守卫在巡逻。”
“先别奇怪了,卡兰公爵在等我们吧。”瓦尔雅打断我和索夫说话,她神情有些急躁。
到达会客厅,奥拓坐在主位置,欧文站在他的左手旁。欧文笔直地站着,白色的绷带在衣领处露出一角,昨夜奋战到底的他在保护奥拓的情况下手刃数十名士兵,并且在危机关头为奥拓挡了一刀。剑刃从他的颈部到腹部划开血淋淋的刀口,他吞下强效药丸,反而越战越勇。
“上午好,卡兰公爵。”我们一行人朝奥拓打招呼。
“上午好,不必多礼。侍者,为这几位大人上坐。”
在我们坐好后卡兰敲了敲椅子的扶手,仆人遵从命令端来一个精美的盒子走来。我打开盒子,盒子中工工整整地摆放着一张封地文书,上面明确规定奥拓·冯·卡兰于圣元一千零四十六年年一月十日授予奥威·万·阿加维托卡兰北部村庄卡托德。
我收好盒子赶紧起身道谢,“谢公爵大人将此地授予在下,我定当为公爵大人守护好此地。”
卡兰摆摆手说:“你别让村民再暴动就可以了。想必你早就知道卡托德村的问题吧,那是个充满异教徒的村庄,我在文书上赦免你对我上缴的税收与劳力,并且允许卡托德从卡兰区域独立出去。”
奥拓并非出于好意允许卡托德从卡兰独立,而是出于自身利益。若是不独立的情况下,卡托德村发生叛乱,平定后我还是土地的主人,错误归咎在卡兰内部管理不慎,奥拓无权收回封地;若是在独立的情况下,卡托德发生叛乱侵扰到卡兰城,错误则会归咎在我身上,从而他也有理由武力收回卡托德。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我根本不想从这个村庄获得什么利益,保护好这个村庄而已。
“尊敬的卡兰公爵,我可以问一下您的哥哥乔恩·冯·卡兰身后的那个人男人,你认识他吗?”瓦尔雅忽然开口发问。
“很遗憾,哈特小姐,我对那个男人一无所知。”
“那我有权知道您的哥哥乔恩·冯·卡兰现在在哪吗?”
卡兰公爵的眼神变得尖锐起来,他沉下脸阴郁地问:“哈特小姐,你找他有什么事情?”
瓦尔雅没有动摇,不卑不亢地回答他,“我不是要找您的哥哥,而是您哥哥身后的人。公爵,您应该能理解有些事情不能等待,需要快速解决。我与那个人的关系就像您与您的哥哥。”
瓦尔雅的谎话十分契合奥拓的心理,他沉思片刻询问瓦尔雅,“如果你抓到那个人你会干什么?”
瓦尔雅不假思索随即回答,“杀了他。”
“那个人绝对不是你的哥哥,我若是擒住乔恩,我会让他烂在地牢里。不过你的决意打动了我,我决定告诉你乔恩的动向,但你给我的报酬是什么?”奥拓接过仆人呈上的牛奶咖啡,呷了一口。
“公爵,我认为我之前参加你策划的暴动,可以当做你的报酬了。”
“你很有胆识,还很巧妙。”奥拓眯起双眼,“可惜你是放荡的夜莺并非笼中之物,强迫把你关在笼子中,只会让你掉光羽毛,失去嗓音,绝食而死。”
奥拓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地图,让仆人递交给我们,“我的哥哥乔恩目前正像个土匪一样占山为王,掌握了东部的矿脉。最初我以为他只是靠着卡兰的贵族起家,但我们发现教堂内士兵遗体上被烫了两道横杠状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