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哥哥唯一的儿子,也是我的侄子。我起初还让他在议会大厅试一试,但后来发现他对明争暗斗一窍不通,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定罪,好一些仓皇出逃,坏一些地牢等死。”叔父避开我的目光,看向窗外,“我继承我哥哥的遗产,也好保护好我的侄子。等我利用侄子的身份巩固统治后,我就放了他,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学者,或者让他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奥……”
一支弩箭刺破小窗的围布,正中叔父心脏。
我不会忘记那个日子,人们把我从房间中放出来,告诉我叔父被一个沙平青年刺杀了。那些人把家族刀重新放到我的卧室里,他们欢呼,当时的我还不知道那些人中究竟有几个姓兰斯开特的人。
“够了吧,这无聊地闹剧。”我仰头看向方。
叔父、马车、旁边的一切都在土崩瓦解,世界又重回黑暗之中。
“你真的不同于其他人,你的伙伴沉沦其中,而你却意识到事情不对。”红色的恶魔身缠绕着巨蟒,走到我的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奥维奇,兰顿的奥维奇。”
“人类,我也许会记住你的名字。可你一辈子都没办法忘记我的名字。”
“因为你是恶魔,而我是人类。”我站起身巡视一下,“漆黑一片,你把人骗到这里,之后给他们身处于情景之中,再欺骗他跟你签订灵魂契约吧。很遗憾,这一套操作对我没有任何效果,阿撒兹勒。”
“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你的世界会如此不稳定,你伙伴的世界有悲剧有喜剧,但都持续了很长时间。只有你,跟一个异类一样,当你要喊出名字的时候,你的世界就会戛然而止。”他也有些遗憾地说,“这样的话我没办法跟你签订灵魂契约,也拿不到你的灵魂了。太可惜了。”
“不光是我,我同伴的灵魂你也拿不到。”
“怎么,你就这么确定?我们来打……”
“别想跟我打赌,你又在勾引我。”我抽出背后的剑,“比其打赌,我更想要你的脑袋。阿撒兹勒,你需要回到你属于你的世界,凯斯并不欢迎你。”
他拿下身的蛇,又将它变成了三叉戟。
我压低剑尖,试探性地朝前走了几步,四周漆黑一片,我不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战斗,边界究竟在哪里。我不能关注他的表情来确定他是否擅长战斗,因为他的存在即是谎言与欺骗。
他向我挥动几下三叉戟,但都被我挡了回去,不甘心的他虚晃一枪,收起三叉戟,用法术来袭击我。唐突的火焰掠过我的肩膀,热浪卷起我的衣领,险些烫伤我的脸。我转过身,避开三发火球,如风般向他奔去。
五步、四步、三步,我计算着与他的距离,拉近距离的同时也就证明危险逼近,在这种几乎贴近的情况下,他的火球几乎是致命存在。
“你输了。”他倾斜身体后撤一小步,用手掌对着我的脸,让我清楚地看出手掌的小型法阵。法阵闪烁光芒,红色的火焰在法阵跃动喷发而出,直奔我的身体。
“不,是你输了。”握紧剑柄加速朝前冲去,剑刃将火柱一分为二,刺破他的法阵,从他的手掌作为入口穿入整条手臂。我踹向他的腹部,抽出长剑,趁他还没有起身,跳到他的身用剑刺穿他的心脏。血液从剑刺开的小口涌出,形成涌泉,不过这个小涌泉很快就熄灭了。
我从他的身体站起来,用剑指向面前的黑暗。
“这是我最后的世界,也是想要杀死你的世界,别在玩这种鬼把戏了。你是没办法欺骗出我的灵魂。”脚下的尸体与剑的血液化成灰尘,我把剑收回到鞘中,“你的人类形态早就被女术士摧毁了,刚才与我战斗只是一副模仿你的行尸走肉,他虽然有你肮脏的内心,但缺少你的奸诈。真正的你绝不会向我们展示法术,因为你的真身还没显现。之前在与我战斗时候你就在隐藏着什么,别再用什么人类形态与黑雾迷惑我们了,把你的真身显露出来吧。”
黑暗的屏障剧烈抖动一下,随后就如玻璃般碎裂了。
风沙噼啪地打在我的衣服,我的食指先弹动一下后,全身的支配权立即回到我的手中。我喉咙有些发干,满脸尘土,坐在地,发现艾多拉与瓦尔雅还在我的旁边。
“被放出来了。”
正当我准备起身时,大地忽然震动一下,又让我趴在地。这时一旁的艾多拉与瓦尔雅也渐渐地恢复知觉,她们脸的困惑显然是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了。
“各位,快点起来吧。”我盯着满地死尸的大地,“最终决战就要到来了,阿撒兹勒的真身。”
瓦尔雅好似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干脆地撑起自己轻松起身。艾多拉则颤抖地捂着头,从腰带卸下一瓶药水,喝了下去。她的呼吸变得平稳,刚才还在抖动的双臂也不再发抖,来到我的旁边。
从地下传来一声巨响,我们身前的地面迅速塌陷,从坍塌坑洞中传来及其刺耳的尖叫,还有高热度的焚风。
艾多拉还在捂着头,略带一丝疲倦说:“他的真身终于要出现了,击败他的真身后这件事就可以结束了。”
“但是,我们能成功吗?”
“活下来就是成功。”
又是一声尖锐嘶吼,打破我和艾多拉的谈话。隆隆声不断地传出,名为阿撒兹勒的怪物从那坑洞中爬了出来。
我倒吸一口凉气,看向面前这个庞然巨物,“阿撒兹勒,你的真身真是让我惶恐,麦克拉在你的面前也只是小菜。”
我和瓦尔雅抽出武器,准备好战斗,艾多拉后退一步,弯下腰手掌贴住地面,怒视前方的阿撒兹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