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雅擦了擦她红肿的眼睛,让泪水沾着在手指,“你真的不会忘记吗?”
“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忘记。我甚至还想听你讲述,亚特阿斯的传奇经历。就像你当时在大漠中为我讲述你的故事那样。”
瓦尔雅露出笑颜,接过我的手站起身,深情地盯着我,“你可不像一位骑士。”
“我自然不是骑士,因为骑士只是公主的随从。”
“没错。”瓦尔雅背对着我,双手背后看向主之星,小声自言自语,“你可是王子,拯救了失去一切的公主。让她对这个世界重新充满了好好生活下去的希望。”她忽然转身,“走吧,让我们回到卡兰城。”
我背起索夫,朝艾多拉走去。艾多拉正靠着一颗大树休息,贯穿身体的伤口被她用法术治好,魔力修补好她的血管与肌肉,可这并不能让艾多拉像正常人一样奔跑,稍有不慎那脆弱的血管壁又被被撕开。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把索夫绑在白影身,瓦尔雅搀扶艾多拉,我牵着白影一起回到亚特阿斯取回那几匹马。
当我们回到石柱时,算白影与索夫带来的马,一共有四匹马在我们手里。不过能骑马的好些只有我和瓦尔雅,艾多拉刚刚修复好的血管应该不允许她在马奔驰。正当我发愁时,艾多拉伸手虚弱地说:“我可以的,这点伤不算什么。沙平有句名言,只要不是致命伤,那就是轻伤。”
“你又不是沙平人,我们的身体可经受不了这样的折腾。”
“没关系的。”她解下腰带一个小玻璃瓶,我还以为那个玻璃瓶是她的装饰品,实际内部装了她的药水。她打开玻璃瓶,把药倒进口中,“这样就可以了,我们走吧。”她倔强地骑马,痛楚让她的脸细微地抽搐一下。
我观察到她因疼痛发生的细小变换,但看她这样坚决,我也没办法劝导她,只好也马。
等我们到了最近的旅馆,我们一行人因为过于疲惫,回到各自的房间。我把索夫安顿好后,离开房间准备回到自己房间时,发觉艾多拉的房间就在我的旁边。我下意识走到她的房间,不知为何我敲响了门。
“是,瓦尔雅吗?”
“不是。是……”
“我知道是谁了,进来吧。”
我推开门,艾多拉坐在椅子,将几片叶子放在研磨皿中碾碎,然后把几滴水滴入其中。在一切都完成妥当后她转过身,用富有魅力的双眼直视着我,“怎么了,奥维奇。”
“我只是……想向你道谢。”我郑重地继续说,“真的十分感谢你,我没料想到这次遇到的敌人会这么强。”
“没什么。”艾多拉转过身继续制作她的药液。
我悄悄地走回门口,把门轻轻地关。一回头发现瓦尔雅正靠着栏杆等着我,“走吧。”我知道她要干什么,和她来到屋顶。我们坐在屋顶,享受柔和的月光,赏者天空中的主之星。
“月总会让人平静下来,我望着这令人安心的月,即便回想起白日的经历,我也没办法再激动了。”我望着远处被风吹响的树林,精神的倦怠一扫而去。
她伸开双腿,“是啊,让我们享受这恬静的夜就好了。”
我感受到肩膀受到压力,她的秀发落在我的身,在微风下飘到我的手中。什么海誓山盟,赌命许诺,还是什么哗众取宠,都没有这平淡的贴靠有说服力。这几个月以来的点点滴滴,那样平实而稳定,此时的快乐比取得任何成功都要更加快乐。我闭双眼,搂住她的肩膀,她没有反抗也没有惊讶,而是往我这里蹭了蹭,更加贴近我。
月色变得朦胧,主之星也隐藏在层云中。风静止了,唯独虫豸在草丛中发出吱吱声响,最后就连小小的虫豸也停下来,安静地啃食草叶。她在兜中摸索着,我以为她会掏出冰之泪,之后朝我诉说哥哥的不幸,或是怀表,为我讲述亚特阿斯的传奇。
但是我错了,她拿出是那颗朴素的蓝宝石,一颗与怀表放在一起的宝石。
“在战斗中项链坏掉了,我捡回了宝石,明天让我们重新为它配一条项链吧。”
“冰之泪哪,那个不需要吗?”
她蹭了蹭我的肩膀,“我把他留在亚特阿斯了,他属于亚特阿斯。”
“那你哪?”
“我。”如蓝宝石般蓝的眼睛忽闪一下,“这种事情还需要问吗?”
她挣开我,站起身抖了抖双腿,“我先回去了,天凉了。”
“好的。”我依旧坐在屋顶,等她离开后,我摸着滚烫的脸,回味自己为什么要问那种令人害羞的问题。
一阵风吹散朦胧的月,让月色重归澄清。
她回到房间,靠着墙也在回想刚才,感受到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摸着自己发热的脸。
“真是,好美的月啊。”
我摇晃身体,倒在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