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维奇。”
“嗯?”
“变态。”瓦尔雅闷闷不乐地说。
“诶?”
我把外敷药抹在伤口,可能是因为过于冰凉,少女呻吟一声醒来了。
“你好?”
我正抬起她的一条腿为她药,她忽然蜷起另一条腿,用力一脚把我踹飞。踹击正中我的腹部,我在地滚了几圈,撞到一棵树才停下来。
“呕……”我捂着疼痛的胃部,险些把今天的早饭吐出来。
她正用冰蓝色的瞳孔怒视着我,看来她误认为我要对她图谋不轨了。愤怒的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瓦尔雅,把手放到身后企图抽出短刀朝我丢来。
“住手。”瓦尔雅率先一步抽出刀,架在少女的脖子,“你要是再敢动一下,我就砍下你的头。”
我痛楚地捂着肚子,扭来扭去缓解疼痛,“住手,住手,双方都冷静一下。”我摆摆手站起身,揉着生疼的肚子。
“我们不是霍恩人。我刚才失礼的行为并非对你有所邪念,你的大腿受伤了,我可不想看到那么好看的大腿多出一道疤痕。”我把外敷药丢给她,“既然你醒了,那你就自己药吧。”
“谢谢。”她羞愧地向我道谢,低头拿起外敷药。瓦尔雅见她没有恶意,也收起刀搀扶她起身,鄙夷地看我一眼,用口型对我说,“自作自受。”
她们到巨岩后面,瓦尔雅为她把药好。我靠着树掀开衣服看了看发紫的肚子,感叹她有力的双腿。很快二人从巨岩后面出来,少女冰蓝色的瞳孔中不再有着恶意,倒是有羞愧与感激。
“瓦尔雅姐姐已经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她朝我作礼道歉,“我很抱歉对你造成的伤害,我的名字是卡莲娜·奥西里安,叫我卡莲娜就好。”
“没关系,你叫卡莲娜吧,我记下了。”我把肚子的手收回来,装作一点都不疼的样子,“你是北境猎犬吧。”
“是的。”她突然立正,“在下卡莲娜·奥西里安,隶属北境猎犬赤犬兵团。”
“果然是北境猎犬。”我点点头,把木朵尔汗的信件递给她。
她阅读完信件后说:“你们要前往北境,那么必须要达到北境巨城,请随我来吧。我来为你们领路。”
“那就麻烦你了。”
卡莲娜是一个很活泼的少女,在与她对话中,我始终没有觉得北境有多么艰难,反而认为北境猎犬是一件十分光荣的职业。她告诉我们猎犬实际不会有想象的那么清苦,他们也有着婚姻的权力,但只不过在生活与工作中,猎犬们都会侧重工作。她说是一个被抛弃的孤儿,被北境巨城的总指挥收养成为养女。她的姓名没有继承总指挥,而是她原本的姓名。
我看到她开朗的表情,冷风似乎也没办法扰乱我的心灵,可那些霍恩人我却没法忘记。我还是没有战胜好奇心,询问她:“你知道霍恩人为什么要南迁到北境巨城以内吗?”
“他们正在迁徙,穿过巨城城门来到殖民领。”卡莲娜收起笑容,“北境近些年十分混乱,魔物比往日多了一倍,我总是能在城墙看到寒鸦叼着箭矢站在世界之树。起初我们还十分反对霍姆人跨过城墙,可越来越多猎犬们在猎杀魔物中受到霍姆人的帮助,和他们一起抗击魔物。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人,北境猎犬并非是为了对抗人,而是对抗那些憎恶之物。他们不像我们有能力反击魔物,所以才会选择逃跑。总指挥最终决定为霍姆人开放通行权,但不会允许他们进入北境巨城之中。”
“也就是霍姆人南迁是因为大量的魔物在北境活动?”我回想起那几个霍姆人,“我感觉他们穿过北境巨城后会侵袭城镇。”
“不会的,他们那些脆弱的木矛木盾可没办法跟镇子中的铁器军队对抗,反而是一些鬼迷心窍的镇子派出军队抓捕霍姆人把他们作为奴隶。”卡莲娜停下来对空吹响口哨,一只寒鸦扑簌翅膀落在她的手臂,她从信筒中抽出信件仔细
我和瓦尔雅认出那只寒鸦正是木朵尔汗的夜空,牠瞪着大眼睛也认出我们了。
“等一下,我要向木朵尔汗写一下我找到你们了。”卡莲娜拿出腰带中的笔,在纸的背面写写画画,塞进信筒之中。夜空飞回到天空,像是跟我们告别在天空盘旋几周后消失不见。
“卡莲娜,你成年了吗?”我漫不经心地问一下。
“我吗?我才十六岁。”
“你是最小的北境猎犬吗?”
“呃……”她手指摁着脸蛋思考片刻,“没有吧,我记得父亲曾经告诉过我,北境猎犬中最老的已经八十三岁了,最年轻的才十二岁。”
“那他们还真是厉害,能在这种苦寒之地坚持这么长时间。”我抖抖身体让发僵的四肢重新运转起来。
她自豪地拍着胸脯,“那还用说,北境猎犬们能够在北境坚持千年之久,正是团结的力量。”她从身后拿出一个水壶,“当然,我们还有这个。奥维奇,要不要尝一口,这可是北境猎犬们的生命之水,喝了这个就不会感受到寒冷了。”
我接过水壶没太在意从瓶中散发出的呛鼻气味,老老实实地喝了一大口,实际这生命之水与酒并无太大差异,反而有些清爽可口,唯独喉咙中有股烈焰的烧灼感。
“卡莲娜,它有没有通俗点的名字?”
“我想想。”她拿回水壶,“我记得你们这些南方圣国人称呼它为伏特加。”
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索夫那么喜欢宿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