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还咳咳喘喘、嘴角挂血的三十多人,瞬息之内齐齐爆发罡气,形成威压之势。
更有堵死前后门的六位‘高手’在,这些容易上头的江湖中人,此时哪管对方多高品级、什么来路。
一场假戏,就此真做。
那男侍长第一时间便向后退去两步,近到混在白衣人堆里的圣女身边。同时间,其余白衣人也一改先前有礼有节的低姿态,快速变幻位置,将侍长与圣女护在正中间。
但见屋内木桌、木椅轻颤,桌上杯碗、柜上酒坛,在七十多股罡气作用之下,没撑过五个呼吸,相继炸裂。
好比是,扔了把蹿天猴在厅内。
楼板、门窗、梁柱,也开始响起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在此之前,武功一般般、阴阳语八级的某俊美师弟大喊“师兄救我”之时,苏还真就被骆掌事拽到了后院。
避免误伤。骆掌事和苏还真都不会武,根本扛不住武者的罡气。
中原武林对西方圣火教,双方战事眼见一触即发。
被护在正中间的圣女,细眉紧拧、目露凶光。
只见她轻抬双手、掌心交叠,翻转之间,一股足以盖过场内所有人的精神力,无形无状自其周身漾开。
仅一霎时,便听就近的一个手举金丝大环刀的猛男,闷哼了一声。
夏春秋到底是家学深厚、见多识广,凭那女子双手动作,便分辨出这乃是出自玄门的念心术。
“快将他打晕。”
盟主发话,立马就有人照做。那猛男正欲举刀砍向自己人,就被不知道哪里伸出来的一条铁臂击晕。
古铃铃眨了眨眼,奶声奶气萌答答地说了句。
“人家、人家不是故意的。”
而当对方白衣人看到这位铁塔萌妹站起来的身形后,险些泄了运起的罡气。
“不对,圣女,有古怪!”侍长道。
圣女微微点头,闭上眼,轻声道:“这些人既然找死,那就都留在此处吧!”
夏春秋又大喊:“有念师,大家谨守心志,再撑片刻。”
再撑、片刻?
何意?什么叫再…
男侍长还没想明白,一名白衣女侍突然嘤的一声,身姿一晃、疲软倒地。
紧随其后,又有两名白衣人毫无预兆也跟着倒地。
“有诈!先退出去…”
话说一半,那圣女身形微微一晃,只觉眼前一花、天旋地转。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看到的,是一张张阴邪狡诈、淫贱无比的笑脸。
最初故意调戏白衣女被拍了一掌的秦快,往地上吐了口血水,两眼发亮道:“盟主,这迷药,神了!”
“药王后人,非比寻常、非比寻常啊!”万三立自门外走进来,看着眼底厅内地上横七竖八、或躺或趴的白衣人,心底越发佩服起来。
“但凡运起罡气,若无解药便会被此迷药所侵。我想,药王后人如此安排,不仅是怕误伤百姓,更是不想错杀。”
此前未见身影的宋长青,将两只瓷瓶交还到临时盟主夏春秋手中。
原来,他就是那个负责在暗中散出迷迭散之人。
迷迭散说明,范贤写的非常清楚。
平民、未催发罡气的武者,不受此迷药所侵;但若是运起罡气,不足二十个呼吸,就会不知不觉被迷晕;
且,自身罡气愈浓郁、功力越深者,受药效影响就更深。
这是一种针对性极强的迷药,非寻常蒙汗药、迷烟能比。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儿酒味。
考虑到这些,为确保侠士们别受太大损伤,范贤在写《战术》之时,将步骤及时间都安排得极为缜密。
地点挑在酒楼,由秦快等几位看上去就长的有点不那个的侠士,故意挑事儿,让对方一来就被牵着鼻子走;
再来,就是万三立那位长相俊美的师弟,孔喧。他自告奋勇,有信心让对方输在自己的口舌之下。
结果也证明了他在这方面的天赋异禀,在场无人能敌。
随后,真正的‘高手’出动,堵住前后门,给对方造成一种自己被包围了的错觉。
当众人齐齐发难,以罡气相逼之时,对方不管如何应对,都难免会催发罡气自保。
步步算计、精确无比,这群白衣人,输的真不冤。
夏春秋接过瓷瓶,深有所感道:“是啊。尊上之谋,岂是我等能比。
好了,速速收拾,将这些人送去仓房那边。是杀是留,全由尊上做主。”
夏春秋此时已经十分投入他所扮演的盟主角色,自觉地将药王后人称作为‘尊上’。
“是!”在场不少卖力气的,随手抄起一个白衣人扛着便走。
苏还真刚刚从后院走回来,就看到这么一副场景,当下就急了。
“杀…你们、你们要杀人?”
宋长青好笑地看了眼这位玉面推官,笑道:“大人,您听岔了。我们可没要杀人。”
苏还真:“那、那要将他们带到何处去?你、你们可知,这些都是何人!”
“知道啊,”孔喧撩开几名女侍的面纱瞧了一眼后,拍拍手似笑非笑道:
“自以为有几分姿色、便以为天下男子皆**的婆娘,我可见多了。这批,质量不行。”
苏还真:我瞧着还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