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娟淡然一笑说“你认为这是苍天作主,不可改变的姻缘吗我终身非嫁给苗世不可吗”
雷季摇了摇头说“也许这是天做主吧”
“好我看看苍天如何做紫娟的主,雷哥,我就将爹拜托于你了,小妹走了之后,你要多关照他,我永不忘你的大恩大德,”说着落下泪来。
雷季忙说“贤妹,这还用你再三嘱托吗我会很好地照顾他老人家的,他不仅是你的父亲,也是我的父亲。”
“雷哥,你我相处十几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以说是心心相印,这份感情,我是永远不能忘怀的,”紫娟说到这儿,由打腰中摘下一块玉佩说
“这玉佩,是我娘临终前留给我的,那时候,我年纪小,不懂事儿,后来爹告诉我说,娘就是用玉佩同他老人家定终身的,转给我,我也得用此物作定亲信物,可以说,我就是玉佩,玉佩就是我,玉佩在何人之手,我就是他家的人,虽然今生你我无法成为夫妻,我在离开之前,就将玉佩赠给你,留作纪念吧此后,见玉佩如见我,它会陪伴你的。”
雷季忙道“贤妹,这你不应当给我。”
“我不给你给谁”紫娟反问道。
“你应当给苗世才对,”雷季说。
“他他他不配,”紫娟双手托着玉佩说道:“雷哥,我不能将终身许配于你,难道这块玉佩你也不能要吗还怕别人流言蜚语”
“不不不我谢谢妹妹,”雷季接过玉佩,托在手中,低头观看,待抬头时,紫娟已经悄然离去。
雷季心中有些疑惑,为何紫娟神情异样
临走话别,又如此凄切
霎时,一种不祥之兆袭上心头。
可是,转念又一想,也许她和苗世二人商量过,结婚之后要远走高飞,我们之间曾有过一段相爱之情,她作为一个女子,临别时,柔肠百转,则是自然的。
他想到此,心也就放宽了。
翌日晨,传来恶耗。
紫娟悬梁自尽了。
于岳闻听,赶忙来到女儿的房中,看到女儿吊在房梁,大吃一惊,“哎呀”一声昏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才缓缓醒过来,这才放声痛哭,雷季,苗世众徒弟纷纷赶来,个个惊诧不已,赶紧七手八脚把紫娟从绳子上解下来,放在床上。
于岳抱着女儿哭道“孩子,你这是为什么啊你走了,爹我可怎么活呀”
众人只能用好言劝慰着老人家。
雷季一往情深,悲痛难言。
他这才想起紫娟的那些诀别的话来,不由得一阵阵悔恨,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落下来。
苗世也悲恨交加,悲只悲,眼看就要得到的天仙般的姑娘却失去了,枉费一番心机,恨只恨,这紫娟对己如此无情,竟以死抗婚,可谓不识好歹。
这时,雷季来到床边,猛然看到紫娟的绝笔书信,赶紧拿起来,捧到义父跟前“您看,这可能是我妹妹留下的遗书。”
于岳抖抖索索地接过来观看,只见上写着:
女儿不能终身侍奉父亲,乃大逆不道,不忠不孝。可是又有什么办法不走此路,也难得安宁,望父亲宽恕,吾与雷季兄,多年至爱,,本应有情人终成眷属,然而却不被人世所容,天各一方,劳燕分飞,伴侣梦难成,余心悲苦,难以言表,愿不能偿,又不甘委身于小人之辈,每面对苍天,独自泪空流,无奈,唯与世绝别,方能解去烦恼,吾不怪父亲,只怨已命多苦,作完此书,已阴间鬼,切莫思念,望其勿悲。
女紫娟顿首!
于岳看罢遗书,怒视苗世。
苗世此刻深知紫娟因己而死,愤恨不已。
他见于岳对他也没有好颜色,便悄悄回到自己的房中,安顿了行装,不辞而别。
于岳忍痛含悲,为紫娟办丧事,雷季帮助义父跑前跑后,忙碌不迭。
当夜二更,于岳望着女儿的灵柩,如呆如痴。
他对陪伴反省自己的雷季说道“你烧炷香吧,为紫娟的魂灵,为我们的祈愿,让她长眠安息吧,你们本是一对天配姻缘,而让我这个该死的老糊涂,给活活地拆散了,千错万错是我的过错,我对不起你们”
老人说到这儿,悲痛已极,泣不成声。
雷季擦了擦眼泪,往前一进身“义父,您何出此言都是我的过错”言毕扑到棺材上大声痛哭。
这时,夜分外的漆黑,阴云完全罩住了星斗和月光,灵棚内几支烛,被风吹得摇摇晃晃,越显得凄凉悲怆。
于岳哽咽对雷季说道“我的枕头下面有一本拳术的书,你拿去吧,我未来得及传授给你,你有时间看看,一定会有好处,另外,这家业全留给你,望你早日功成业就,是义父太糊涂了,但毕竟也做过一些好事,你不要恨我。”
雷季听了于岳的这番话,百感交集,以为义父要离家远去,出游他乡。
谁料,话犹未了,于岳往后一退身,脚尖点地,冲着灵柩一角“嘎吧”一头撞去,霎时,鲜血进流蜡烛也全熄灭了。
老人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雷季赶忙扑到在于岳身上,
小徒弟忙找着火镰,打着了火,点着了灯笼,他们把老人扶起来,但一切都晚了,于岳紧闭双眼,与世长辞了。
这就是
三寸气在千般用,一旦无气万事休。
雷季万万没有想到老人家也会走这条路,他含着泪水为他们父女安葬,立了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