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窦娥冤公演已经过去了月余,然而窦娥冤造成的影响却远远没有消散。
作为国家喉舌的宣传部被一部戏带起的热度忙的焦头烂额,这绝不是因为宣传部不作为。
“你说,周墨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会写出这样的剧本来?虽然从小就从福利院长大,但是好像也没经历过什么不公吧?”蓝乾安挠着头问方新渐。
“领导,您忘了周墨是怎么退役的了?”方新渐轻飘飘的补了一刀。
“这……”蓝乾安摸了摸本就不太茂盛的头发“不至于有这么大的怨气吧?”
“我又不是周墨,哪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想法!”两手一摊,来了个一推三六五。
“你就没旁敲侧击的问问他?”
“问了啊,周墨说这就纯粹是一部文学作品,他现在过得很好,很满足,绝对没有给组织添麻烦的意思。”方新渐想起周墨说这些话时的表情就想笑。
“妈了个巴子。”蓝乾安突然冒出了一句那位东北王的口头禅“这叫什么事啊。”
“淡定,领导,您可是国家的舌头,这话可不能传出去。”
“传?谁传?你说袁老让这帮王八蛋吃的这么饱干什么?一天天正事不干专门给老子添乱!”被方新渐提醒,蓝乾安更来气了。“你给周墨打电话,让他自己搞定东北那只疯猫!”
“早就告诉他了,您还是改改口吧,万一哪天说秃噜了,凌将军非得跟您拼命。”
“我怕他?”蓝乾安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似乎是想起了那位老而弥坚的老人,蓝乾安有些心虚。“行了,去忙吧。让网监那边看好了,别让什么魑魅魍魉都蹦出来胡说八道。”
“明白,您保重身体。”
“去吧,去吧。”蓝乾安挥挥手让方新渐离开。
等方新渐的脚步渐远,蓝乾安狠狠地一拳砸在枕头上,这一个月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
发泄之后,又咧着嘴傻笑,口中喃喃自语着什么“民心未冷,热血犹在,倒也是一件好事,只是我老头子招谁惹谁了”之类的,渐渐微不可闻。
原来却是已经沉睡过去。
……
李晴回想起这一个月的遭遇,依旧如同做梦一般。
从郑丹口中得知,周墨找到她的时候她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了。
据说当时周墨的神情狰狞,不停地自责。
她唯一记得的大概就是周墨焦急心痛的目光,以及自己问他“周墨,我是不是要死了?”
似乎,在周墨的怀中就那么死去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想到这,李晴摸了摸胸口,好像都被他看光了呢?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安抚的郑丹,居然把自己带回家里一住就是一个月。
原来,他竟然是道门弟子,一辈子只够爱一个人,自己终究是认识他晚了。
这是不是就是他诗里写的“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写照?
原来,他真的有鬼神莫测的本事,起死回生本来就是神仙手段,不是么?
原来,度人经竟然有那么长的名字,他念经度我的时候也是那么认真呢?
幸好,还有一段夫妻的生活要过呢?李晴痴痴的想着,就当是最后留一个念想吧。
是的,周墨已经决定自己出演许仙一角,只等李晴身体大好之后就开机。
深深的看了深秋的小院,李晴知道自己以后大概不会再踏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