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的眼泪不自觉的又流了出来。
“我想和你女儿单独谈几分钟,”警探对着莫语的父亲说。
“以便可以让我们快速的离开这里。”警探的搭档说,他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
“我是她爸爸,也是医生,难道你没有看来她……”
“爸爸,我想要快抓住他。”
莫语突然说道,她重新控制住自己的情感,至少不让自己流泪。
她爸爸离开了客厅。
“介意我们坐下吗?”警探问。
他的声音很低,但是非常柔和,也许是因为和爸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吧。
“请坐!”
年轻的警探把她爸爸的黄铜皮脚凳拉了过来,他的搭档坐在长沙发上,在她旁边,但是保持着足够的距离。
他们并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里,看起来就像是去做祷告的人等待礼拜开始一样。
“我反应太慢了。”莫语说。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如果我的反应再快一上点的话,也许……”莫语又开始哭了起来。
“现在,其实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的任何时候,你都不能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责备自己。”警探说。
“你幸免于难,”他的搭档说,“逃过了那样的事情,你是幸运的。”
“不,你们不明白,”莫语说,“我们都是游泳爱好者,我们本可以游水逃脱的,我们本可以一直游到小海湾的。”
“游泳爱好者?”
然后,她开始跟他们说游泳,说她是如何到海大游泳队的,几年前闵南在读本科时是如何创造全国一百米蝶泳者第三名的成绩,以及他们是如何认识的,如何相爱的,她不断的说呀说,所有这些,其实都是她和他之间的事情,跟案子毫无关联。
可是莫语就是觉得没有任何事情比把这些记录在案更重要了。
莫语在客厅的沙发坐着,T恤上还有血迹,她看着有关她和他的每一件事都被记录下来了。
她差一点就把她怀孕的事情也说了出来,可是他们相约要保密一段时间,如果这时候她自己又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她感觉自己像是个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