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先生,”牧老师说,“就我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是,安娜所在的机构将不再继续提供让你住在这里的费用了。”
那我只好用这笔钱将这里全部买下来!
庄义文心里这样想,这些人都是热心人,这是毫无疑问的,但他会选择跟他们在一起吗?
答案当然否定的。
“为了可以提供让你继续住在这里的费用,我们在考虑办一次募捐会。”牧老师说。
“啊—嗯。”
“这样一来可以引起公众的注意,也会加大舆论的力量,促使谈判的顺利进行,另外,也可以借此机会得到一些回报。”
“回报?”庄义文快速的抓住了问题的紧要点,“回报给谁?”
“呃,当然是庄先生你了。”
“好,可以。”庄义文说。
“那么你对募捐会有什么看法吗?”
“我刚才说了好。”
“我的意思是,你想在哪里办募捐会?以什么样的形式,例如邀请当地名人?”
“名人?”
“是的,当地名人。”
“音乐会怎么样?”庄义文问。
“音乐会?”牧老师抚摸着下巴。
“我会弹吉他。”
“吉他?我喜欢吉他,你有继续弹吉他吗?”
“在狱中?”
牧老师点点头。
“监狱里没有吉他。”庄义文说。
“可惜了。”
庄义文没有告诉他,吉他在监狱里可以被犯人利用做很多的事情。
“音乐会是个不错的主意,我会尽力而为的。”牧老师说。
他和袁珊同时站起来,袁珊走向庄义文,“我要说再见了,”她说。
庄义文站起来,他在犹豫,他们是不是要拥抱一下或是其他的什么礼节需要表示一下,也许他该很友好的抱她一下,拍拍她的背。
袁珊伸出手,庄义文握住那只手——很小很软的感觉。
“我会和你保持联系,如果赔偿款下来我会告诉你。”袁珊说,“祝你好运!”
“你也一样,”庄义文说,“你知道的,我非常感谢你。”
他们离开之后,庄义文觉得很累,尽管他们只是在一起聊了一会儿,但是他们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庄义文觉得自己需要补充一下精力,于是他来到迷你吧前,隔着玻璃,他发现里面只剩下一些酒了,红酒,白酒,啤酒。
酒他是不能再喝了,他已经戒了,并且他学会了自控,那么他现在没有其他可以补充精力的东西了。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这是他的第一个电话。
“喂?”他拿起电话。
“庄先生吗?我是安娜。”停顿了一下,“那个记者。”
“戴眼镜的那个?”
电话里传来笑声,声音很好听——实际上是听到女人的笑声让他很高兴,他尽力去想一些笑话,好自己可以再听到那笑声。
“你看了那篇文章了没有?”安娜问。
文章?她在说什么?
“我写的那篇文章,关于对你的采访。”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