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向铁铸护栏,看见大门关着,按下蜂鸣器,没有回应,她正要再按一次时,闵老先生从一丛玫瑰后面走出来,手里拿着大剪刀,戴着草帽,穿着白衬衫,长裤,嘴里在嘀咕着什么,他没有看见她。
“伯父,是我,莫语。”
他转过身,闵南从来看上去就和他不像,他的脸削瘦,鹰钩鼻子,脸上沟壑纵横。
“什么事?”然后他愣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站在眼前的女人是谁,手里的大剪刀在阳光闪闪发光,“你想做什么?”
“我能和你聊聊吗?”
“我正忙着呢!”
“我不会花你太长时间,这件事很重要。”
“很重要,对谁重要?”
他的语气拒绝了所有继续谈下去的可能,莫语能尝试唯一一个可能成功的话题,“你的孙女。”
“她怎么了?”
果然,这个话题成功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但莫语并不认为,他会很好说话,
“李诺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只能说很糟糕,她需要帮助。”
“哼,这是谁是错?”
“不管是谁的错,我们可以以后再说,但是现在,她需要的是我们的帮助。”
“说的真好听,”闵老先生那沟壑纵横的老脸露出毫不掩示的鄙夷,“我爱莫能助。”
“我还没有说完,你怎么就知道爱莫能助了呢?”
他走上前来,身子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你胆子够大啊,这些年把我排除在她的生活之外,现在竟然还敢找上门。”
“是你自己把自己排除在外的。”
“胡说,我为什么会做那样的傻事?”他提高了声音,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透过护栏看着她,他的呼吸难闻死了,有一股衰老的味道,还有酒味。
“因为你从来就不喜欢我。”
突然之间,一切好像变得明朗起来,现在回想起来,她很久以前的理智,是多么的愚蠢,闵南曾对她和他父母之间的关系是那么的不安,“你任何时候都可以去看她或者和她联系,但你没有。”
“对,”闵老先生怒吼,“我们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们的孩子,他是个出色的王子,而你算什么?他本来可以得奖的,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他没有了。”他的唾沫在横飞,她已经感觉到喷在脸上了,“现在报应来了,就像我告诉她的那样。”
“你对李诺说了那样的话?”
“所谓的谋杀是桩陷害,虽然我不懂什么力学原理,但这没关系,我没用多长时间就嗅出事情的基本的真相了,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快就爬上那个警察的床了,这就是你的能耐。”他用手指敲打着护栏。
莫语难以置信的向后退了又退,“你还和她说了这些?”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她的女儿在听到这些话后,是怎样看待自己的妈妈,又怎能保持一颗平静的心与妈妈畅谈。可是,更让她震惊还在后面。
“还有那个记者,我要告诉全世界,你是一个多么没有羞耻心的烂女人。”
“什么记者?”莫语几乎已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那个该死的小偷,你的破熟人。”
莫语现在严重怀疑他的精神还正常吗?
“你究竟在说什么?”莫语从没有像此刻一样,她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一点点的石化,坚硬无比。
“她是个会灌**汤的破鞋,我让她看了闵南的论文,我可怜的孩子,都是你害的,他的电脑在哪里?你把藏起来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