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轮红日正喷薄欲出。万道霞光照亮了河套草原,照亮了新建的高阙城。沉睡了四天的雷云,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包裹的像个粽子,也是心有余悸的一脸苦笑。
“公子醒了。公子醒了。”
“哥,你总算醒了,呜呜呜呜呜~~~~~~”
“碎女子,别哭,我这不是没事。去给哥弄点吃的,再不然我就真的死了。”
看着破涕为笑的雷婉,雷云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虽然这个妹妹还小。加上之前他有意的回避,起码,他自己认为雷婉会逐渐的和自己生疏起来。但是经过这一次,怕是再想生疏起来,也不可能了。尤其是看到雷婉被刺客袭击的时候,雷云心中的剧痛,那是血脉相连的剧痛,根本就无法生疏起来。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顺其自然把。
“公子昏迷四日,妾身甚是担心。没想到我们跟随公子,还是让公子发生危险。妾身无能,疏于防范竟然忘记带兵器,以至公子发生危险。还望公子治罪。公子今后千万保重,若是再有意外,我和师妹也无法独活。”
郑姬的话是含蓄的,但也是大有意味的。看着顶着黑眼圈的廖姜和郑姬,要说不感动那是假话。但要说雷云马上就可以迈过心理的这道坎,享受齐人之福。怕是还做不到。
“那个郑姬,廖姜,辛苦你们了,去休息一下把。你看黑眼圈,脸色蜡黄,都不漂亮了。我不是已经告诉白贤弟,我没有致命伤,都是皮外伤,失血过多会昏迷。但绝对没有危险,这次纯属意外,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倒是不能怪你们!!!”
“公子如何得知有家贼,这些时日,公子一直昏迷,不可能知道啊。”
“师妹,莫要在胡言乱语。公子睿智,想必遇刺之时便以知晓,到底还是咱们放松警惕了,今后更要全力护持公子周详,不可在懈怠散漫。”
“廖姜,听你的口气,想必是家贼抓住了?让公子猜猜看,应该是比卢图吧。”
“公子,你真的神了,为何你知道有家贼,还是比卢图?”
“饿了,给公子弄碗羊肉汤喝喝,然后公子告诉你。”
“公子稍等,马上就好,一直在火上炖着,就等你喝了。”
“哥,我给你下了羊汤面,还切了好多肉,你快尝尝,我才学会不久,是廖姜教我的。”
“我说我家碎女子好厉害,现在就会擀面了,哥哥尝尝,看看碎女子的面做的如何?”
半晌之后,一晚羊汤面下肚了,雷云出了一身大汗,精神也为之一振。
“好,我家碎女子会擀面了,滑溜劲道。汤鲜味美,不错不错,很是不错。”
“公子,再来碗肉汤把。”
“好,我再尝尝廖姜的羊汤如何?”
温馨的画面再继续,而此时,高阙城外。
“报,禀报大头人,族人到现在进攻了四次,两千余人无一生还。城头上毫无变化,咱们向城上喊话,但并无回应。”
“看来,这个雷云,可能是死了。向城头喊话,带走族人们的尸身,传令撤军把。”
“大檮传令,向城头喊话,带走族人们的尸身,转队撤军。”
“大檮传令,。。。。。。。”
匈奴人开始向城上喊话,清理族人尸体,然后如潮水一般的腿了下去,一会功夫,便消失在山谷中。
“芸娘,匈奴人退了。”
“清理城头,把这些灰烬打扫一下,从现在起。加强四门的巡逻守备,我这就去军营见孙教官,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诺。”
。。。。。。。。。。。。。
“公子,你快说说,到底你是如何得知咱们有内奸。”
“那啥,廖姜啊,疼疼疼。。。。。。别晃我。”
“哦哦哦,公子你说。”
“这个其实不难猜,在刺杀发生之前,咱们这里民心高涨,大家都忙着建设城池。并且,我已经吩咐墨家墨断,墨察他们,严查进城的百姓流民,咱们这里,有吃有喝,普通的百姓流民进来高兴还来不及呐,为何要杀我?而我又不认识七国的任何人,自然没有仇家,如果说有人存心想杀我,那必然是这次奇袭高阙得罪的人。那就只有一种人,那就是再次奇袭高阙中失去了原有的东西的人。”
“一个便是屈曼,他想得到河套草原,付出了牛羊牲畜,结果狼狈而逃,自然想杀我。还有就是曾经的胡人头领比卢图,以前他是高高在上的头人,现在只是投降的胡人,我不杀他仅仅是不想让其他胡人产生疑虑。这样不利于咱们教化这些胡人和匈奴人。”
“你再想想,一般的百姓进城,大多数是流民逃难的,哪有武器?加上墨察他们的严查,更不可能带着兵器进城。那刺杀咱们的时候的兵器从何而来?不用问,必然是有人先行伪装流民进城,然后找到心存不满之人。劝说其反叛,再让反叛之人运送兵器进城,交给刺客。这样刺客才能展开刺杀。而反叛之人,也必定是需要有一定条件的,比如说,有运送武器进城的便利条件。那么符合这些条件的,你说是谁?”
“比卢图,一定是比卢图,公子念及他曾经是胡人头领,并未苛待与他。还给了他一些便利,所以他有把武器运进来的条件,并且,只要进城的贼人找到他,许以重金,他必然会生出反叛之心。所以,一定是他。”
“哈哈哈哈哈,公子果然是多智如妖。我忙了一夜,适才通知白公子,前来探望公子,没想到公子病榻之上便知一切,孙膑倒是佩服的紧。”
孙膑此时走进门来。一边调侃雷云,一边眉飞色舞。
“行行行了,孙膑,别酸了,你才多智如妖,你全家多智如妖。你家老爷子孙武,你爹和两个叔父,哪一个不是牛逼轰轰的?外加你这鬼谷弟子,你敢说你家人不是一家妖精?”
“公子之前咱们并未相识,为何对我家的事情了如指掌?”
“坏了,一时嘴快,这下不好糊弄了。”
算了胡说八道把,也许能蒙混过关。不然真没法解释这个穿越的事情。
“那啥,孙膑,你可曾听你爷爷说过他朋友的事情?”
“孙膑降生,先祖早已不在,未曾谋面,自然不曾听说。”
“这就好办了,那啥,孙膑,当年你家祖上的吴国好友伍子胥,也是我家祖上的好友。只是我家祖上并未留在吴国。与你家祖上相识欢聚几个月之后,独自离开。但是后来对你家祖上也是多次寻访,所以我对你家的事情知道一些。”
“公子,你说话怎么这般心虚啊,这就让我不信了。”
“好,不信是吧,你听好了。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怎么样孙膑,不仅我会,不信你去把杜泽,铁柱他们都叫来,他们也会。”
“我也会,我也会,哥我也会。”
“什么?婉儿也会,背来给哥哥和孙膑听听。”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其用战也胜,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夫钝兵挫锐,屈力殚货,则诸侯乘其弊而起,虽有智者不能善其后矣。故兵闻拙速,未睹巧之久也。夫兵久而国利者,未之有也。故不尽知用兵之害者,则不能尽知用兵之利也。”
“怎么样?孙膑。你还有啥说的?”
“公子,你这就过分了。再怎么说这也是我家祖上的兵法,不是小儿启蒙之物,你怎么可以这样。若是婉儿都会,那岂不是你的黑甲人人都会。连村中小儿都会了。你说你让我说啥?这不行,公子,你太过分了。”
“我就是这么嚣张,你想咋地。想必你也知道,那个庞涓应该也是奔着你的兵法来的把。其实这东西,我以为应该发扬光大才是,藏在脑子里早晚出事。整天会有人惦记搞出你的兵法,再弄死你。”
“那也不能当做小儿读物啊,我说公子,这你。。。。。。。。”
“切,别以为本公子只有你一家的兵法,你且听好了。战争无非是政治通过另一种手段的继续,它充满危险、充满劳累、充满不确实、充满偶然性。战争是充满不确实的领域。在战争中.一切行动所追求的只是可能的结果。。。。。。。。。。”
“公子,这是何人所述,竟然如此精辟的描述。”
“这叫战争论,自然比你祖上的还差一些,他只是着重描述战争,讲的是战略。而你家祖上更讲究战略和战略背后的谋略。这才是高明之处。相比你家的兵法,这就不算啥了。”
“公子,能不能再讲点,。。。。。”
“孙膑,我警告你,你不要太过分。我家公子刚刚苏醒没多久,你有事没有?有事说事,没事赶紧走。我家公子还要多休息,没工夫给你讲课。”
“哎呦,怎么了廖姜妹子,这是冲谁发这么大火。”
“白公子你看这个孙膑,开始公子说兵法,他说这是他家的兵法,不该交给村中小儿,不是启蒙之物,好像他家兵法多金贵似得。现在公子有说出了其他兵法,他有缠着公子给他讲课,简直太过分了。”
“对啊,孙膑,你就不能等我家大哥好一点了再来请教,为何现在就缠着他讲兵法。好没道理。”
“。。。。。。。。好吧,我惹不起二位。这就是来和公子汇报一下,比卢图伏诛。昨晚在东门被二牛斩了。这家伙带着咱们的唐刀,又偷了一枚炮弹,说是要卖给屈曼。东西已经拿回来了,匈奴人昨夜进攻北门,我排芸娘前去,打开北门的是公子之前关押的人。被比卢图放出来了。现在一切安好,没其他事情了。我先走,不然会被骂死。公子告辞。”
看着迅速逃遁的孙膑,雷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就算是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