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终于结束了,辞别了再三挽留他的魏惠王,雷云,庞涓,惠施三人倒是有说有笑的走下大殿长长的台阶,慢慢走出了宫门。而田子方则留在了宫里,也不知道也魏惠王说些什么。不过雷云心里也清楚,魏惠王必定要好言安抚一番。
“我说兄弟,这个老货可是不好惹,整天满口的仁义道德,对老哥我的兵事,整天指手画脚,老哥我也是敢怒而不敢言,根本不敢惹他。没想到今天兄弟倒是真厉害,居然摆明刀枪和这老家伙叫阵。真是痛快。。。。”
“上将军说的没错,当下在咱们魏国,这儒家势大,从各级的官吏到宗亲氏族,都是儒家的门生,而儒家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对各家学说进行打压,手段越来越下作,如今以有愈演愈烈之势。倒是雷先生今日仗义执言,惠施实在钦佩。”
哎。。。。其实雷云何尝不知道,儒家对其他学派的打压,怕是现在才刚刚开始,现在之是毛毛细雨,秦汉之后才是真正的雷霆霹雳。
中国文化轴心时代的春秋战国,儒墨同显,一致百虑,对立互补,相反相成。墨子先学儒,后觉察儒学缺点,自创墨学,非儒反儒,补充改造儒学,提出兼爱等人文学的重要原理。墨子肯定儒学有,当而不可易,的真理成分。墨家是先秦唯一堪与儒家分庭抗礼的学派。
但这样的情况到了孟子就开始辟墨了,攻击墨学,无父无君,是禽兽也。辟即驱除、屏除、排除。宋陆游杂兴孟子辟杨墨诗说:孟子辟杨墨,吾道方粲然。伐木当伐根,攻敌当攻坚。孟子辟墨,孔孟之道才能鲜亮发光。
可以说这个时期的孟子,已经是有点为了推行自己的儒家学说而不择手段了。因为这个时期,正是儒家在魏国河西学派逐渐衰落,魏惠王屡次对孟子关上了魏国的大门,而在其他诸国也被屏蔽在权力阶层之外的缘故。
当然,雷云能够理解,孟子自年少儒生开始,拜访魏国,意气风发想借河西学派的儒家之势,一举入魏,奠定自己学说的基础。结果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因为魏国已经不在需要儒家来稳定河西收敛人心了。
到齐国之后虽然居于稷下学宫,但是说实话和其他学派之人没什么分别。顶着一个当时大儒的身份,确实连朝堂的边都沾不上,周游列国,游说于各国君主之间,推行他的政治主张。已经是让他身心疲惫,所以,开始越来越疯狂也可以理解。
兼爱上说:当察乱何自起,起不相爱。臣子之不孝君父,所谓乱也。子自爱不爱父,故亏父而自利。墨子明说爱父爱君,从未提倡无父无君。孟子攻击墨学无父无君,是禽兽,率兽食人,准确说孟子在这里确实是有点急火攻心,口不择言开始胡说八道了。
但是孟子的攻击,在以后的时代中逐渐就演变为两千年帝王统治下打压墨学的雷霆霹雳,汇聚为墨学中绝的强势外因。
四库全书收入儒者着作,有二十四卷二十五处,长篇大论,恣意发挥,无限上纲,诬蔑墨氏兼爱,是异端邪说、洪水猛兽认为洪水猛兽之害,见于一时,墨学兼爱之害,起于无形,遗祸于永远。汉代儒家独大开始,成了墨家永绝的开始。
对此雷云也只能一声叹息,只要是人,就会有灰心沮丧之后的疯狂,圣人?亚圣?这个世界哪有圣人啊,都是普普通通的人而已。连儒家的亚圣都敢卷起舌头,昧着良心说话了,况且他田子方而已。
雷云张张嘴,正要说话。此时远处确传来了廖姜急切的呼唤声。雷云这才看见,廖姜和几个黑甲女兵,赶着一辆马车,正在宫门外不远的地方等候。
“公子,公子,哎呀公子你可出来了,打起来了,打起来了,赶紧跟我去看看把。”
此时廖姜飞速的朝雷云跑过来,刚出宫门的雷云自是一脸不解。瞬间汗毛孔都扎起来了打起来了谁和谁打起来了?刺客?公子姬?刹那间雷云脑海里转过了许多念头。
“廖姜,慢慢说,谁和谁打起来了,要不要紧,有没有伤亡。”
“白家大少爷,和白冰不知为何就打起来了,好像是白大少爷把货物怎么样了,白冰询问白大少爷,然后就吵起来了,再然后就开始动手了,公子你快过去看看把,回廊已经打塌了,一截了,两人武功都很好,我和郑姬根本就拦不住,公子快啊,去晚了怕是会房倒屋塌了。”
瞬间雷云就是一脸尴尬的表情,我草,搞啥啊,这俩兄弟啊,怎么见面就打起来了。于是转头对庞涓和惠施拱手一礼。
“两位大哥,你们看,这。。。我得先走,咱们有事改天再聊。”
“好,兄弟,快去快去,我可知道这白氏的两位公子,那打架可不是常人能及的,兄弟慢走,改日咱们再聊。”
“好,这声大哥惠施愧领。云弟你赶紧去吧,白氏的两位公子经常打架,且战力非凡,云弟小心。”
啥玩意?经常打架?这是几个意思,不管了,先去看看再说把。于是匆匆辞别了庞涓和惠施,急匆匆跳上马车。马车直奔城东而去。
很快,马车便到来城东一个非常大的院落门前。好家伙这府邸可是真气派,双开的朱红色大门,旁边是两个小一些的偏门,大门外便有六根双人合抱的红漆立柱,撑起的门楼,两边是两座三层高的箭楼,青砖的围墙。
雷云此时也顾不得打量四周,急匆匆的和廖姜的就进了大门,此时只听见远处不断传来呼喝之声,雷云和廖姜赶紧循声而去,足足过了两重院落,才来到近处,,此时才看清楚,郑姬正在一旁焦急的搓手,来回不安的走动。看到雷云之后赶紧上前。
“公子,你看,这已经打了半个时辰了,两人互不相让,招招毫不留手,你看那边的回廊,几个柱子都砍倒了回廊都塌了一些,怎么办?”
“好吧,我先过去看看。”
说话间雷云朝两人打斗的现场走去,之间白冰和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正手持宝剑,一剑紧过一剑的相互过招。
不对啊,白冰的剑是自己打造的,雷云知道啊,怎么这白家大公子的剑看上去也像是自己打造的,这怎么回事?算了先分来二人再说把。
说话间雷雨你根本就不理会两人的剑招你来我往,瞅准了一个两人错身的机会,闲庭信步的走到了二人中间,瞬间两人赶紧收式,白冰一脸气呼呼的样子,绕过雷云准备再上前开打,被雷云一把拉住了胳膊,给带了回来。
“搞什么啊兄弟,怎么刚回家一见面就打起来了。”
“大哥,你不知道,你松手,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他,偷东西,看我不揍死他。”
“停,停,停,怎么回事?什么意思,偷东西?”
“大哥你看看他手里拿的什么?我刚进家门,想着把马车上的东西都搬下来放好,然后去宫外接你,我正在忙活,一个不小心,这家伙把你的剑偷走了一把,还要进来再偷第二把,被我抓了个正着,我问他要,他不给我。”
“我草,我还以为什么大事那,拿就拿了呗,反正剑打造出来就是给人用的。这也没什么啊,况且他是你哥啊。”
“你听听,你听听啊,看看人家雷公子,哪像你这么个小气鬼,我不过是拿出来看看而已,人家正主都没说啥,你还是咱们自家人,怎么如此的小气?”
“我说雷公子,在下白恒,是白冰的大哥,听说你和我弟结为兄弟了,那我以后我就是你大哥了,别跟我客气,以后把这就当自己家好了,这剑我先玩两天可好?”
“当然可以,随便玩。”
此时雷云才看清楚这人长啥样,这货一看就是吊儿郎当的,一脸欠扁的样子,不过五官倒是端正,流露一股子英气。白色绸缎的儒生长衫,头戴玉环冠,确实有几分英俊潇洒的气势。这家伙倒是个自来熟啊。
“不行,坚决不行。大哥你有所不知,这家伙整天到处惹事,现在有了你的宝剑,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祸端,父亲走时让我务必看好他,以前这家伙手里没有兵器也就是到处喝喝酒,打打架而已,这现在有了兵器,还是大哥你造的神兵利器,这要是一旦惹祸,那就绝对不是小事。”
“你给我老实说,这剑你要拿出去干嘛?为何拿了一把不够还要拿第二把,你准备给谁,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说个所以然出来,那就把剑放下,不然就休想出这个门。”
“也对哈,你这拿着剑出门,也不说干啥,万一惹事了捅破天了怎么办?”
“哎,雷云兄弟,告诉你也没啥,我的一个至交好友即将远行,我想给他找件趁手的兵器,以防不测。”
“你的朋友就是苏秦吧?他是不是看到了招贤令,想去秦国?我看你最好把他叫来,秦国他可以不用去了。去了也没结果。”
“你怎么知道苏秦?为何他去秦国就不行?苏秦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能言善辩又是鬼谷弟子,为何去秦国会不行?”
“剑我可以给你,你自己留着用就可以了。苏秦,你可以让他去秦国,但是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并且一无所获。如果你相信我说的话,就叫他来。来了之后,自然会有答案。如果不信你就叫他去试试把。但是剑别给他,给他些钱财即可,拿着我铸造的剑,他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
“好,我听你的,但是一会我叫他来了,你必须给我一个让人信服的说法,不然我会很没面子。”
“不行,先把剑留下,万一你不带苏秦前来,而是让他走了,又怎么说?大哥别听他的,赶紧把剑放下。”
“哎呀我说你这个死丫。。。。小子。怎么跟你大哥说话呐。好好好,我先把剑给你,不过雷云兄弟,你可是答应我的,剑给我了,不可食言。我这就去吧苏秦叫来。听听你的说法。”
“好,没问题,一会给你挑一把好剑给你。”
白恒此时心里升起了巨大的好奇心,也不再多言,走上前来把剑交给了雷云,横了白冰一眼,转身急匆匆而去。
“大哥,你看这个混蛋。。。。。。”
“行了,兄弟。他是你哥,怎么回来就动手了,就是一把剑而已,喜欢就给他便是,别那么小气。你看这打的,就差房倒屋塌了,赶紧找人收拾把。这要是外人来了像什么话?”
白冰看到雷云没有向着他说话,顿时一脸气呼呼的表情。廖姜和郑姬此时也走上前来,看到白冰在怄气,倒也是忍不住轻笑。
“行了行了,别怄气,给你们一个好消息,赶紧收拾收拾,把电台架好,那消息传给孙膑。”
“大哥,什么消息?”
“给你,自己看看把。”
白冰,廖姜和郑姬咱人打开竹简,开始观看。
“雷云,字谷松。魏国上郡人士,精冶炼锻造事,技艺通神,今授太子太傅,太子尊之,学之,侍为先生。寡人念先生劳苦,封上郡北三县之阳周,圜阳,高奴于魏人雷云,封地之内,以民养之,福泽后世。。。。”
“大哥,咱们得到上郡封地啦。这真是太好了,一下就给了三个县,还都是咱们想要的地方,这样高阙和上郡就可以连成一片了,这太好了。”
“公子,你还封了太傅。那可是位列三公的大官啊。”
“什么大官小官的,那就是个虚职,若是我判断的不错的话,这些天诸国的也会陆续给我封号。对了那几个人呐?”
“魏嗣说他是大师兄,要请几个师弟喝酒吃饭,尽地主之谊,所以刚进门就跑出去了,这会不知道在哪正大吃大喝呐。”
“这几个混蛋小子,倒是挺会享受,算了,长平一战打下来,大家都没什么胃口,现在让他们好好放松一下也不是不行,天黑前把他们弄回来,还是要小心中山国的动向,别然这帮孙子下黑手。”
“墨影她们几个那?”
“公子,墨影她们出去联络墨家的人,四处打探中山国的动向去了,估计一会就回来。墨察和墨断跟着几个太子,以防不测。”
“行了,安排下人把这里收拾一下,叫找些匠人来把这里修缮一下,兄弟你也真是的,打架就打架,怎么把房都拆了。”
“大哥。。。。。。。。”
“行了行了,别撇嘴了,我的房间安排好没有?你家这哥园子可是真大,这得有五六进把?”
“大哥,这是七进的园子,差不多有一平方公里大小,是整个大梁城最大的园子了。住两三千人没啥问题。咱们住在中间,五层的房子。”
“我草,你家这也太大了吧,你爹可真厉害。富二代就是不一样,大别墅啊。这要是在娶百八十房美人小妾,那这小日子啧啧啧。。。。。神仙啊。”
“大哥,别胡闹了,赶紧回房间休息一下把,长平这一路下来大家都疲惫不堪,婉儿到房间就睡了,孩子是吓坏了。我已经把黑甲安顿好了,舞姬,歌姬和侍女也都安顿妥当了,马匹都进了马蓬,加了精料喂食。”
“我闹了吗?我没闹啊,两位美女,快快扶着你家公子去睡觉。你家公子现在可是太傅了,太舒服的那种。”
看着如螃蟹一般走路的雷云,众人也是一阵轻笑,一边说,一边走,片刻之后,众人到了安排好的房间,雷云也确实累的不行了,于是众人各自散去,回房间休息。
一直到傍晚时分,白家大少爷,带着一个人回来了。
此时几人正坐在一层的客厅喝茶,而雷云得到了廖姜的通传,从二楼自己的房间出来,缓缓的走到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