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道理很简单,因为雷云没有液压冲压设备,不可能一次成型,所以第一次冲压只能解决平面外形,也就是一个边缘镂空的三角形,第二次冲压出三条腿上的挂钩位置,形成所需的山文甲平面甲片。第三次,冲出中间和三条中线的隆起,甲片成型。
那么这就需要三个冲压钢模的阴阳面有三种结构,这相对的麻烦一点,但是经过雷云的说明和画图,学生们很快就理解了。
第三组那自然是给袖剑安排相关的铸造工作,但这次雷云安排了墨影带领朵儿和学生们之中的女孩子来完成。
因为这工作比较细致,需要对照木质零件,雕刻出准确的蜡质零件,然后在铸造。然后还要抛光打磨让相关的零件在组装之后顺畅的被操作,不之于卡住。
分配工作之后所有人都开始了自己的相关工作,雷云则穿梭其中开始给学生们相关的指导和纠正工作。忙碌的时间过的很快,轮换着吃饭,轮换着锻造。
尤其是第一组,要把两公斤一块的钢锭一锤一锤的锻打成不到两毫米钢板,其精细和辛苦的程度其实很厉害。
尤其是体力的消耗非常之巨大,所以,这一组的人相对最多,年纪也都偏大一些,但即便如此,轮换的速度仍然非常快。
雷云吩咐廖姜,食堂随时都可以吃饭,所有人无限量供应,想吃什么吃什么。终于,几波人的工作越来越顺,此时的雷云终于可以稍微松口气,清闲一下了。雷云慢慢的走向场边。
“公子,食堂的饭菜已经是平常的两倍了,但是今天似乎学生们特别能吃,饭在又不够了,现在正在准备再次做饭。”
“神马?我的老天,这样下去可不行,非吃穷我不可。兄弟,你现在就去给儒家那帮人发一道征调令,问他们要大米一万斤,麦子一万斤,畜禽要活的,牛、羊、鸡、犬、豕都给老子一样来上一千只。”
“大哥,这。。。。大米麦子好说,这畜禽太多了咱们没地方养啊。”
“没关系,我看这架势这些东西不够这些学生吃俩月的,随便找块地方先养起来,总之你告诉那帮孙子,我要的东西他们找不到可以。”
“但是如果粮食和畜禽也找不到,那就别怪我骂街了,他们敢不给,我就领着学生们去他河西书院吃饭,反正咱们是铸造王器,总不能连饭钱还自己出吧,从现在起,通知厨房,敞开了供应。”
“我告诉你,兄弟,这帮孙子要是连饭也不管,那我就去直接找魏王要个说法。去书院要说法,去闹事上让天下之人评评理,哪有雇人干活不给人吃饭的道理。”
“呵呵,大哥,你也真是不吃亏的主,行我这就去,我估计儒家不敢不给。”
“就我说的这些,你务必一字不落的让儒家那些官吏知道,最好也让书院的那几个老头知道,真把我惹毛了,我就让他们知道,我除了工学擅长以外,更擅长骂街。”
“好好好,我这就去告诉他们,这些东西我肯定给咱们要回来。”
“兄弟,这个你应该放心,这儒家的人不可能不认识这些东西,若是连这些物质征调都不给,别说你了,我都要去找王兄闹事了。”
说吧白冰转身离去,但就在此时,白恒,墨察悄然来到雷云身边。雷云看到这俩就知道准是有所收获了,悄然的摆摆手,示意让他们去客厅,然后给了公子昂一个颜色,两人便回到了雷云住处的客厅。
“云弟,果然不出你所料,狄甲这帮人行事非常的隐匿,我差点都没查出来。”
“怎么回事,仔细说。”
“是这样,云弟。目前给这帮人送吃食的一共是三家馆舍,加上虚集的几个菜商,于是我只能和墨察带的人分开监视。”
“开始他们全无动作,咱们也分不清楚到底这其中谁才是中山国的细作,如此监视足足三日时间,最后发现,居然是一个很不起眼的菜商给狄甲他们送往菜之后传舍。”
“传舍的掌柜在和菜贩见面之后便去了齐国的驿传和一个驿传的伙计见面,然后这个伙计便出北门到了一处渡口的一处茶舍,不多时,茶舍便有几只信鸽飞出。”
“墨察真是手段了得,竟然用弹弓就打下来两只,咱们一看,果然是向中山国的信报。但是这东西宛如鬼画符一般,完全看不懂啊。”
“我草,拿来我看看。”
果然,在一张很小的白绢上,画着一些看似毫无意义的图案,雷云确实看不懂这个,顺手递给了公子昂。
“老兄,你看看这啥玩意?”
“这是阴符,咱们行军作战一般用于传递消息。什么攻陷城池、需要粮草、将领阵亡等较为简单明了的战场情况。”
“一般军队用的,大胜克敌之符,长一尺破军擒将之符,长九寸。如果要传达更加复杂的信息,则需要用到阴书。
“阴书在书写时采用一合而再离,三发而一知的方法,即将一封完整的书信分成三份,分别由三个不同的人走不同的路线送达同一个地方,待这三人汇合之后,情报才可被完整地破解出来。”
“问题是阴符,阴书这东西,各国的根本没什么形制可言,只是双方确定以什么符代表什么信息,人家一看便知,咱们则无从知晓。”
其实雷云知道,阴符这东西出来,基本就是无解的谜题了,咱们前文也专门说过,姜太公之阴符与鬼谷子之阴符。
其实准确说,阴符这东西当年姜太公弄出来的时候,是一套按照他的想法设计的东西,但是后来的人拿到之后那就不一样了。
可以说咱们一样以姜太公的阴符为基本信息传递的图样,但是只要你我之间给相关的阴符附于其他的含义。
就比如说五十四张扑克牌一样,咱们可以完全的给这五十四张牌赋予五十四个不同的含义,这样两两对应,一副牌有十亿人,就可以赋予五亿种不同的两人之间传递的信息。
那一张牌出现,代表什么含义,只有你们两人知道,别人根本无从知晓。也就是说,姜太公的阴符也好,鬼谷子的阴符也好,其本质内容既是一种谋略上的象征,也是信息传递的载体。
这种方式只要你不知道阴符被赋予的具体意义,也就是它代表什么,就算拿到也毫无用处,根本不会有什么帮助。
要说老祖宗这种加密方式倒还是真的牛逼,此时有着现代思想的雷云也是干瞪眼看着,这是真的毫无办法了。
“公子,其实只要出现阴符,便足以证明这狄甲和这些他接触过的人是细作的身份无疑了,这阴符传递消息是诸国的惯用手段,至于里边是什么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狄甲的联络方式已经付出水面。”
“那么下来只要咱们暗中行事,将这些细作,逐一的挖出来。因为目前咱们掌握了只是一条线上的人,但是能有如此的布局,也就是说,魏国绝对不止这一条线。应该还有更多的线。”
此时苏秦缓缓的走下楼,来到了雷云面前。
“没错,公子,墨察也以为,这些和狄甲接触的人,有些虽然没有动作,但并不能完全洗脱嫌疑,我我带人观察这些人多日,总感觉很奇怪。”
“比如说狄甲的庖厨,虽然咱们大梁的菜品很多,但是他总习惯烤制的吃食,而我带人监视的那几家馆舍之中起码有三家也是这样,庖厨总是做一些烤制的吃食,且制作手法和狄甲的庖厨非常相像。”
“所以,墨察以为,这不一定就是碰巧了,应该是有所指。或者说,是多个刚才苏秦公子所说的,是多条线在供狄甲选择。而狄甲,会在何时的时间,或者说根据所需,来选择用那条一线。”
“是这样,公子,苏秦以为,咱们应该等,等更多的人去找狄甲,更多的线浮出水面,现在狄甲按兵不动,他应该不会动用手中所有的线,而眼下这些,应该只是一些跑腿传递消息的。”
“真正的暗线,应该会在大动作的时候才会用到,所以,苏秦以为,公子应该尽量的延长铸造的时间,并且时不时的放出一些消息,引诱狄甲动起来,让他以为公子有破绽,而他完全可以有十足的把我抓住破绽。”
“不错,你们说的都不错,人只有在胜券在握的时候,才会放松警惕,也只有在有必胜把握的时候,才会露出最大的破绽。”
“墨察,你刚才说什么?你带人?你没有调动黑甲啊,而墨攻,墨守,墨断都在玩锻造玩的不亦乐乎,你那里有人可用啊?”
“公子,你忘了前阵子咱们商量的,从楚国调人来大梁,门主给咱们派来了三十个得力的手下,这些人探查消息,暗中监视都是好手,当初在高阙监视这些人在打探消息,公子放心,人心可用。”
“好,苏秦,此事交给你来调度,一应事宜你全权负责,我会配合你放出消息,希望你讲这大梁城的中山细作全盘掌握。”
“诺,公子,苏秦定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