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这才不紧不慢地回了菜馆。
正房那边点了灯,屋里依稀传来冯氏低低的哭声:“是个黑衣人救的我,他为什么要救我……”
裴泽这才转身去了汪荣家,把此事告诉了他,汪荣正绝望着,冷不丁听见冯氏还活着,激动得摔了好几跤,连滚带爬地赶到菜馆来接冯氏回家。
冯氏不肯见他,也不肯回家,关上门不让他进来。
裴泽皱了皱眉,抬脚去了茗香楼歇下。
汪荣在门口苦苦哀求:“媳妇,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咱回家,我好好跟你赔罪,行了吧?”
“汪荣,我也是死过一次了,再也不相信你的鬼话。”冯氏冷笑道,“我想过了,咱们和离,你去找那个女人,我一个人过。”
“媳妇你误会我了,我没有那个意思啊!”汪荣抓耳挠腮地对天发誓,花椒趴在窗上对汪荣道,“表姑父您回去吧,先让表姑在我这里歇着吧!”
天都快亮了。
再闹下去,她真的就崩溃了。
汪荣只得悻悻离去。
一连几天,冯氏吃住都在花椒这里,帮着花椒做小菜,打扫卫生,就是不回家,气得杨老太太上门数落她,说她善妒,害的他们家无后,冯氏反唇相讥,只要汪荣答应跟她和离,他们汪家就有后了。
婆媳俩彻底翻脸。
刚好裴莺也在,回家把此事告诉了王氏。
王氏幸灾乐祸道:“你表姑也太固执了,她也不想想,自己没个儿子傍身,还不兴男人纳妾,男人一沾别的女人就要死要活的,真是矫情,也不想想自己什么岁数了,还当自己是小姑娘吗?”
柳氏和杨氏也在,柳氏笑而不语,杨氏忍不住开口道:“要我说,还是表姑父没本事,要是我,就要么说服表姑,自己给自己纳个妾,要么就彻底瞒住表姑,自己在外面养个外室,等生了孩子再说呗!”
“二嫂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裴莺一向讨厌杨氏,冷讽道,“凡事没临到自己头上,谁不会说几句风凉话。”
“哎呦呦,小姑,我看你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我们不知道这些日子你去镇上干嘛吗?”杨氏翻着白眼道,“我早就听说了,你瞧上饺子馆的那个少东家了,整天挎着篮子在人家面前晃悠,我都不好意思说你。”
说着,又对王氏道:“娘,码头那边都传开了,您也不管管……”
裴润和裴满已经在柳五的安排下,去了码头那边扛包四五天了。
裴满说,经常看见裴莺挎着篮子在海边转悠,还时不时地去饺子馆找人家少东家写字,谁都不是傻子,这样的举动也太明显了。
冷不丁被戳中了心思,裴莺顿觉无地自容,一张粉脸涨得通红,咬唇道:“你,你胡说,我没有!”
“莺子,咱们是书香门第,你怎么能做出私相授受的事来呢?”袁老太太立刻就信了,拍着炕面,痛心疾首道,“咱们跟人家门不当户不对,是不能结亲的。”
“我说你这些日子为什么动不动就往镇上跑,说你也不听,原来是藏着这样的心思。”王氏扬手就是一巴掌,骂道,“一个姑娘家,你不嫌丢人啊!”
裴莺哭着跑了。
“奶,娘,你们不要生气了。”柳氏不动声色道,“我觉得这事也怪不得小姑,说不定是花椒有意撮合他们呢!”
“这事跟花椒有什么关系?”王氏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