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映定睛看着他“本王刚从后院厢房看过琏儿,此时倒有些迷路了。”
“真是巧了”江扬笑着指了指新月“这丫头也是迷了路。”
“丫头?本王不知,江将军何时有个这么大的丫头了。”容映出言,带着三分讥讽,谁人不知新月和江扬二人在议婚,自然不会拿二人的年纪开玩笑。
“江将军,乃是小女父亲好友的弟弟,与小女,自然亲近些。前面的路小女已经知道怎么走了,就先…”
“哎,所谓送佛送到西,江将军还是与本王一起,把徐侯女送到饭厅吧,万一徐侯女再迷路,摔倒了可如何是好?”容映最后一句似从牙缝中挤出,新月抿嘴,咬着牙道“多谢王爷美意,不用了。”
说着,新月抬步向前,没走几步,就遇到了来寻自己的翡儿,二人一道往饭厅处走去了。
走到饭厅,陈氏已经等着新月了,而且在自己的身边为新月留了位置“来,坐这里。”
新月不好推迟,于是便坐了过去,刚刚欠身坐下,陈氏就问“怎么去了这么久,马就要菜了。”
新月笑“原是去去就回的,只是新月不太熟悉这侯府,走错了路,不过刚好在院门前遇到了江将军,是江将军带新月过来的。”
“当真?那真是太巧了。只是他人呢?”陈氏抬高声音,又吸引了一番人群的注意力。
正说着,外面传话江扬过来了。
“伯母,母亲,你看都快成一家人了,两个人还是避嫌,刚才新月在院中迷路,扬弟都被把她送到门口了,这还分开进来。”听陈氏说完,庄老夫人脸的笑容就更深了,自从自己的二儿媳去世后,何时见过江扬对那个女子如此殷切。
正说着,江扬走了进来,拘身道“给伯母,母亲,各位嫂嫂请安。”
“快进来,怎么来的如此晚”小李氏笑着,让人备了椅子,江扬拘身谢过才坐下,解释道“军中事忙,所以有所耽搁。怜心啊,小叔给你道歉,不过我听母亲说,你很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是啊,是啊,叔叔送给怜心的小马,怜心最喜欢了。”说起礼物,坐在另一桌的怜心就掩饰不住的开心了。
“可不是小马了,三岁,今夏就成年为成马了。你定要勤加练习,在这段时间驯服好它,这样它才可认主与你,一直驮着你。那可是匹很漂亮的马,到时候带去你夫家,也让你的夫君抬着头才能看到你。”江扬很是喜欢怜心,送她的及笄礼物和他自己的亲侄女是一样的。
“扬弟,你就由着她野吧,好好地女孩子,骑马多不成体统啊。”小李氏虽然这么说着,但见女儿脸的笑容,还是不忍苛责。
“嫂嫂,你这话说差了。咱们大聖立国起,就有位在马背的皇后,张皇后更是身怀太宗六个月的时候,还驰援太祖。说起来,女子骑马,还是从那时传下来的规矩。”陈氏自己的女儿也是喜欢自己的马儿喜欢的不行,就算是嫁人了,还是每月都要去跑马。
“这话说得对,女孩子会骑马,权当锻炼身体了。”李老夫人也很是认可,她就是个骑马的好手。
庄老夫人也点点头,见规规矩矩的坐在一边,有些放空的新月,问道“新月可会骑马?”
新月点点头“会一些,幼时与珊儿,瑶儿两位妹妹,一起得姑丈教习的。只是骑得不好,前些日子,还从马掉下来,摔断了一根肋骨。不过,这骑马虽然危险,但更是激发了小女,练好骑术的打算,等着养好伤,定去马场勤加练习呢。”
“新月姐姐,到时咱们一起去。”怜心本以为新月会说骑马危险,但最后听她这么说,加深了她对新月的好感。
新月听后点点头“好,到时候咱们比一场。”
“姐姐的马是什么品种?”
“是敦马。”新月笑着说。
“哦,敦马?梁国的敦马?”这么一说,倒是引得江扬的兴“你一个女孩子,竟骑的了这么高大健硕的马,不错,不错。”江扬不常称赞别人,这接连说了两个不错,倒显得反常。
“有什么说法吗?”庄老夫人专门为二人创造说话的机会。
“这梁国的马,源自他自最北的寒地,只育培之初,就专门驯养那些鼻腔长,鼻翼肉厚的耐寒的马,这种马训成后,身材高大,身的肌肉均匀,耐力极强,跑的又远又稳又快,是好的战马,当年徐大哥就有一匹,是他第一次战场,亲自俘获的,我们这些小孩子,都求着他给我们找一匹,我现在的坐骑就是徐大哥那匹马的后代。”
“我的也是”新月听他提起了自己的父亲,笑了笑,随后忍不住心中的难过,笑容实在稳不住了,这被江扬看在眼里,有些惭愧的说“哎,看我说这个做什么。”
“好端端的说话,倒引得新月不开心了。伯母要罚你。”李老夫人在新月的印象里,是不怎么看好自己的,这突然说话,新月一时还拿不准她要做什么。
“是,侄儿愿意领罚。”说着,江扬站了起来。
“祖母,罚叔叔带我们去跑马,去跑马。我也见一见新月姐姐的敦马,又没有小叔叔说的这么神奇。”怜心拍着手提议道。
“既然今日你的生辰,那便听你的。”李老夫人看向江扬“扬儿,你可听到了?”
“这,侄儿每日都要去校场,哪里有时间啊?”江扬想要推脱。
“今日是封印的日子,自今日起,一直到十六,朝中休假,你们大营也训练减半,自然有时间。”庄老夫人立刻出卖了儿子。
“好啊,你连你伯母我都敢糊弄,那就罚你这个了,带着新月,怜心去跑马。”
“是”江扬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心中疑惑这么出卖自己的,真的是自己的母亲吗?
新月垂头,这一事为了,一事又起,但既然和江扬说好了要做这场戏,那就如此了。
“太好了,到时候,小叔叔带着恒弟,他定还骑不得大马,我要看他是怎么出糗的。”
“你恒弟骑得比你好多了。”恒儿是江扬的独子,新月次在清宫外的路见过他一次,十岁的孩子,骑在半大的马,有模有样的。
“都去,都去。”庄老夫人笑的嘴都合不拢了,此时外间有人传话“二爷,前面二位侯爷和大爷都在等您过去开宴呢。”
“哦,我这就过去”说着,江扬拘身,对一众女眷道“那我就先过去了。”
江扬走路极快,颇有武人之风,不一会就走出了宽敞的饭厅。
陈氏见新月还在盯着他看,低声的问新月“新月,咱们说个悄悄话,你只管只说,觉得扬弟如何,是不是要比那些轻浮的小子好多了?”
新月看向了周围的夫人们,都在装作无意的,却支着耳朵在听,这哪里是什么悄悄话,但是新月必须要回答这个问题,但不能太露骨,只得轻轻的点点头“新月觉得,还不错。”
“既觉得不错,那就好好地相处。想来你也是个明白事理的,扬儿的性子,绝对亏待不了你。”李老夫人安耐不住的说道。
“大嫂,您说的这也太直白了吧”庄老夫人见新月把头低下,羞红了脸。
“都是一家人,当然是直来直往的好,新月,你说是不是?”李老夫人流露出自己果敢爽快的一面。
新月低着头,那里还敢在说话。倒是引得李氏一阵笑“不错,不错。”
“母亲,婶母菜吧。”小李氏见众人愉快,适时的询问道。
“来,菜吧,今日是个好日子,好日子就要吃些好的,多吃些。”庄老夫人心里也高兴,对李老夫人说道。
话音刚落,在众人的笑声中,婆子侍女们就捧着做好的饭菜,鱼贯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