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左边有一条马道,可以绕开容映,新月点点头,夹紧马肚,就往左边骑去。
二人跑了一午,跑的新月都饿了。不过自己的这匹敦马,耐力极佳,新月许久未曾跑马,浑身都有些酸痛,二人一起,跑了北营后面的山顶。
此地风景开阔,是新月第二次来,但与第一次的心境不同,她翻身下马,裙子虽然有些皱,但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她这次,倒是心情开阔愉快的很。
此时日头正好,柔柔的落在身,新月一手牵马,一手向翻着,好似要把这么好的冬阳,落在掌中。
掌中发热,新月感觉好似有人将她的手握住了一样,这样柔软的触觉,让新月想到了容昭,二人也是在此地告别的,如果他能回来,也定会在这里见她吧。
“你哭了?”江扬拴好马,走到新月身边的时候,却见她闭着眼睛,眼泪自她的眼角落下,她浑然不觉。
新月有些慌张的擦干净脸的泪,谁知心中情绪涌动,忍不住的哭出了声。
江扬见她哭着哭着,就好似很累的坐在了地,为难的说“你,你哭了?”
“我…”新月有些哽咽,含糊的说道“太子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太子出征那夜,半夜离营,回来的时候,半阙衣襟都已经湿透了,想来,是来见你了?”江扬坐在了新月的身边,想明白了太子的行动。
新月没回答,只是点点头。
江扬继续说道“他的胳膊被砍下了大半,脖子也被砍断了一半,胸口中箭,腿也被乌木棍砸断了…”
“够了”新月捂着耳朵,不愿意听。
“没了,就是这样。”江扬见新月心情激动,也就没有说下去“你啊,惹了两位皇子,一个在我的看护下死了,另一个快要把我给看穿了。我这快要不惑的年纪,到底是受的什么苦啊。”江扬偶也有轻松,会开玩笑的时候,同时他也看见了站在左边,毫不避讳看着两个人的容映。
“你当他是在嫉妒你啊,他不过是…”新月没有说下去,而是看了一眼站在那里,如同一桩木头的容映,翻了白眼看了容映一样,又无奈的对江扬说“将军,你且把我娶了吧,这样你也清静,我也清静。我依住在我的这处庄子里,你常年在外带兵,我们二人,倒也是最好的搭档。”
“我倒是乐得如此,只是,你就不要说傻话了。”说着,江扬伸手,用手指谈了一下新月的脑门。
新月吃痛,但脑子确实清醒了,刚才哭得稀里糊涂,脑子确实有些懵,掬手对江扬请罪道“是新月说傻话了,还请将军莫要怪罪。”
江扬点点头“你啊,真的找到了想去的地方了吗?”
新月笑“没有,只是我随意找了个方向,一直策马而行。越走,越是被网困住。我想挣脱,挣脱了,也就自在了。”
“你一个小姑娘,怎么颇有几分,几分看破红尘之感。不过也不错,自在了,也就开心了。”江扬回头,看向新月,新月也看着他,二人相视一笑,倒也坦然自若。
“擦擦眼泪吧,这风吹到脸,把泪吹干,定是生疼。”说着,江扬递给了新月一个手帕,新月点点头,接过了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