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扬的坚定,是新月始料未及的,忍不住的问“你如此的话,张夫人怎么办?而且我知道你一直在帮扶张家。我如果,没有你看去的那么和善怎么办?”
“你是会管这些闲事的人吗?”江扬反问新月道。
新月笑,自己确实不是会管这些事的人,因为对于她来说,那都是别人的事。她自己的事,她还自顾不暇,何况是张家或者是别家的事。
虽然,嫁给江扬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新月还是摇了摇头“如果我从头至尾,想要的是被另外一个家族束缚,那我为什么要放弃豫王妃的头衔呢?你以为我斗不过一个小小的萧南音吗?我只是想要,自己活着。”
“那好,我也不强迫你。我过几天会进宫面圣的,到时候我会让陛下打消,为我们赐婚的念头。还会安抚住太后,这些事情都交给我来办吧,接着,陛下有意封我为侯,我可能在京中,比原定时间,多待一个月,等我走了,你就自己好好的活着。”说着,江扬拍了拍新月的肩膀,如同一个和蔼的长辈,又好似一个温和的同伴,新月有些羞怯,但也是大方以对。
江扬把新月送到门口,新月留他喝茶,他却没有留,坐着自家跟来的马车回去了。
新月送走了他,王嬷嬷走了过来,见新月后,忍不住的说“姑娘,其实江扬将军也是不错的,若是嫁他为夫,虽然不会有两情相悦的好事,但也应该是相敬如宾,互相扶持到老。你这终身就有依靠了。”
新月点头“我何尝不知,又何其不愿。”
“外面冷,咱们进去吧”王嬷嬷知道自己是说不动新月的,她的脾气,就是牛也拉不回来,于是就扶着新月回房去了。
新月刚刚踏进门,就听身后有马蹄声,新月回头,见容映和自己的侍卫,骑马而来,而后面的侍卫,还赶着一辆车。
新月皱眉,王嬷嬷扶着新月让她先进去,新月纵身一避。
王嬷嬷也就走了出去,拦住了容映的去路“王爷留步。”
“你们郡主呢?本王看江扬刚走。”说着,容映从马下来,他看向眼前的王嬷嬷,见新月到哪里都带着这个嬷嬷。也知道新月对她的看重,于是对她说话,也算是客气。
“郡主已经休息了,您若是没别的事,就先回去吧。”王嬷嬷拒身,就下了逐客令。
“本王刚才…”容映想说自己刚才还远远地看见,她们主仆准备进去,这怎么一会,新月就休息了。
有一阵风,吹动新月的裙子,新月未察,但是她蓝白相间的裙子,却被容映尽收眼底,他忍不住笑了“你们郡主,吃了睡,睡了吃,但也见她身轻如燕,竟不该是从地走的。”
新月皱眉,这容映不是在骂自己是…
“王爷请回吧,我们郡主的事,不用您操心。”王嬷嬷不为所动,伸着手让容映回去。
“嬷嬷,本王见你,颇得你们郡主器重,你说的话,她八层也是听的,不如你替本王美言几句,本王自然不会短了你的好处。”说着,容映从怀中拿出一枚金锭,王嬷嬷嗤之以鼻“王爷,老奴虽然是个奴婢,但是自从我们姑娘出生就来她身边伺候,如今整二十年,一开始长公主给奴婢一两二钱银子,随姑娘到豫王别邸,世子妃给奴婢二两银子,还有四节的赏赐,姑娘对我的照顾,这二十年,老奴靠自己,也挣了不少于五锭金锭。奴婢知道您别说是五锭金子,五百锭也不在话下,但是,您就算是取了老奴的性命,老奴也不会做一件,对不起我们姑娘的事情,她对于老奴来说,是比命还重要。”
“你是新月的乳母,你也有自己的孩子吧,那本王拿那个孩子的性命,与你要挟呢?”
王嬷嬷听后,轻蔑一笑“王爷如果有这个能耐,将老奴的孩子从地府里拉出来,老奴这就跪下,与你道谢。王爷若是没有别的事,还请离开吧”
“谁说本王没事了,来人”说着,容映身后那个赶车的侍卫,把车赶了过来,车都是容映打的猎物“本王见她爱吃,那几头大的,我都没有下死手,可以养着,随吃随杀。小的你就看着办吧。”
说完,容映还是被王嬷嬷刚才的话触动,本想转身离开,却拒身对着全心全意对新月的王嬷嬷行了一礼。
新月听容映走了,才从门里出来,见王嬷嬷有些为难的看着这一车的猎物,还有放在车头的金锭,看来这容映,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说着,新月拿起了手边的金锭,放在了王嬷嬷的手里“给,嬷嬷”
“老奴不要这钱。”王嬷嬷挥着手拒绝。
“嬷嬷,以后若是有人收买你,你就收下,收下买好吃好喝的,不收白不收啊。”
“姑娘,别说这玩笑话,老奴是不会背叛姑娘的。”
“我就是知道你不会背叛我,所以才让你收下来。这些猎物也都收下吧,不收白不收”说着,新月转身走进了府里。
路,王嬷嬷有些欲言又止,新月道“您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老奴虽然跟晋王接触的不多,但是今天一看,他也不是姑娘眼中的那么不堪。”
新月听了以后点点头“他说要做皇帝的人,而且必成一代明君。能成为明君的,自然也是满身的优点。只是我看不到这些,我与他见到的都是彼此,最丑恶的一面。我没有信心,在他看到我全部的丑恶面后,他还能一生一世对我好。自然也没这么大度,能够原谅他做的一切。所以我们两个人注定是一个错误,这样的错误还是,不要让他一错再错。”
王嬷嬷觉得新月说的有道理“姑娘啊,对你来说,到底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你?”
“嬷嬷,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嫁人为了什么?为了终身有靠,可是您看我,是需要依靠别人的人吗?”新月一边说,一边无奈的笑了。
“您刚才也听出来了吧”王嬷嬷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什么?”新月问。
“刚才晋王,是故意在考验老奴。”
新月自然也明白容映的意思,点了点头“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对我再好,我也是不会接受他的。”
“您会接受的,只是您现在还不爱他。不过,老奴看,快了。”说着王嬷嬷摸了摸新月的头发。
新月大声的分辨“我才不会呢。”
“好好好,不是累了吗?老奴给你去做蒸鸡蛋蓉,您吃了好清淡清淡。”
回到自己的房中,新月看着南窗下,那枝早已经掉干净所有花叶,只剩下一段枯树枝的梅花,因为新月吩咐了不准收,所以它就一直放在那里。
新月伸手摸了摸枯枝“来人”
“姑娘”翠儿走了进来。
“把这个瓶子收了吧”
“是”翠儿前,把白净的瓷瓶端了出去,而枯枝,就在新月的手里。
新月一点点,小心的把它团了起来,看着篮子,已经做完的荷包,于是就把这团梅枝给放了进去,她终究,舍不得把他丢了。他说的没错,自己好像什么都想要,不过什么都想要的结果,不过是…什么也得不到。
新月为荷包封口,感觉到自己的心境。让她觉得讶异,自己什么时候,也开始思考容映说的话了。
“姑娘,这荷包您做了许久,今日可算做完了?”颦儿从外面进来,她被王嬷嬷吩咐去安置容映送来的猎物。
这会洗了手进来,见翡儿为新月穿线,而新月正在为荷包做收尾,等她过来的时候,新月手打结,然后把香料添的足足的荷包递给颦儿“去把这个和那件衣服放在一起吧”
“是”颦儿自然知道那件衣服在那,那是新月年下亲手做的,还绣了花,那是她最不喜欢做的。
“姑娘,鸡蓉粥”王嬷嬷这会就已经做好了点心,端着放在了新月的面前,新月不喝鸡汤,但并不是不吃鸡肉,这嫩滑的鸡肉剁碎成蓉,做成粥,鲜美又滋润,不比喝那油哄哄的鸡汤差。
刚喝了两口,新月就听外面传“瑶儿小姐来了。”
“啊?”不仅是新月,颦儿,翡儿和王嬷嬷都对这个消息感到吃惊。
“快,快请进来,这姑奶奶是…”话还没有说完,瑶儿就穿着厚厚的披风,冲了进来,这还怀着孩子,,走路如风一般,最后一屁股坐在了新月的旁边,抬头,眼睛红肿着对新月说“大嫂,我要与曹捷和离!”